涂山倾带着苍霖继续边走边逛,暗暗回忆着上一世沈望舒拿到黑市机缘的场景。
她依稀记得,沈望舒当时似乎有提及一处地下赌庄,说自己也是运气好,才侥幸赢得了那妖族圣物。
想到至今未醒的元洲,涂山倾不由得加紧了脚步,目光也四处梭巡着,倒真让她发现了一处不起眼的招牌。
苍霖走在涂山倾身旁,看到她的眼神落在巷尾一角,顿时挑了挑眉。
“倒是没想到,小师妹看起来文静,竟会对这里感兴趣。”
“此处便是这黑市最大的一家地下赌庄,小师妹若是手痒,不如咱们进去玩上两把?”
见涂山倾面带犹豫,他立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打包票道:“师兄我别的不说,这博彩斗乐也算是个中好手,包管你今日满载而归!”
说罢,苍霖便拉着涂山倾一道进了那家赌庄。
赌庄的各个入口处都立着几名凶神恶煞的壮汉,涂山倾不动声色地收敛了身上的气息,避免引起他们的注意。
两人掀开门口的帘子走进去,穿过一条幽暗的石道,才发现这赌庄之内别有洞天。
石道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大厅,装饰极为华丽,大厅内亦是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赌桌,四周人声鼎沸,灵石和法器像是不要钱一般在桌面上堆成了小山。
赌客们或是兴奋、或是颓丧,扎堆围聚在一张张赌桌旁,目光死死地盯着桌面未开的骰盅,期待着一把翻盘抑或是一夜暴富。
苍霖抬手揽住涂山倾的肩膀,笑容灿烂。
“怎么样,小师妹,这也算是黑市有名的销金窟。”
“难得到访,可要上去玩两局?”
“好呀,只是……我从未赌过,怕是会输个精光。”
涂山倾面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语气却又有些犹豫,苍霖自然大笑着宽慰她。
“放心,有师兄在,定不会让你吃亏。”
两人选了一张相对僻静些的小桌坐下,苍霖便开始教涂山倾一些基本的玩法。
他果然是深谙此道,涂山倾听得一知半解,在他的指点下随意押了几把,竟都接连获胜,不出几回便赢得了不少灵丹和几件中等法器。
两人又玩了几局,涂山倾怀里赚得的宝贝已经多到要用托盘来盛了,周围的赌客见她这个赌规都不大灵光的新手竟然赌运如此亨通,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涂山倾却很快收手,不再继续。
苍霖有些讶异,随后略带欣赏地看了她一眼。
“小师妹竟然如此有节制,看来这地方适合你。”
他见过太多上了牌桌就不舍得再下来的赌徒,这样的人往往最后血本无归,还要背上一屁股的欠债,像涂山倾这样见好就收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涂山倾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非也,师兄谬赞了。”
“其实,我今日本就不是为了这些寻常的灵丹和法器而来。”
她伸手翻了翻托盘里的宝物,在心里粗略的估计了一番它们的价值。
眼前的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不菲,但是远远不能和妖族圣物的珍贵程度挂钩。
这只说明了一件事,大厅里的诸多赌局不过是一道幌子,她今日要找的目标并不在此处。
涂山倾抬头细细观察着大厅里的每一位赌客,不放过任何一处。
突然,西南角一道有些不寻常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七师兄,” 她低声道,“那边角落里那位,你觉得如何?”
苍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散修打眼一看衣着普通,端着托盘穿梭在各个赌桌之间,似乎和一般的赌客别无二致。
然而只要有心观察,就会发现他与周围赌得面红耳赤的赌客们不同。
此人面色格外平静,似乎对眼前的赌局毫无兴趣,即便是偶尔投上几注,也很快从中抽身。
除此之外,无论输赢胜负,他的神情都不见悲喜,显然牌桌上的赌注对于他来说全都不值一提。
苍霖微微颔首道:“师妹真是好眼力,此人恐怕不是普通的散修。”
听到自家师兄也是如此认为,涂山倾不再犹豫,立即快步走到那散修身边,笑着开口。
“这位道友,幸会。”
“看你似乎对眼前这些赌局并不上心,想必是见过不少大世面吧?”
那散修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并不答话。
涂山倾装作崇拜的模样,悄声道:“实不相瞒,我平时便爱和师兄弟们赌上两局打发时间,想不到今日进来玩上一场,手气却这样好。
“只是这些牌桌上的赌注太小了,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赢再多又有什么意思?不知道阁下可有什么别的路子,就是带我们开开眼界也好。”
“您放心,我们也不是不知礼数的人,这些东西就当作是引路费如何?”
说着,她把手里的托盘往那散修怀里一放,竟是要直接用这一托盘的宝物来做敲门砖。
见涂山倾这样知情识趣,他面上顿时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将一盘宝贝都悉数收进袖中后,终于开口。
“这赌坊其实有一处核心赌桌,专门为贵客开设,若无通行令牌,一般的赌客可都是不让进的。若你们当真想赢些大筹码,整个黑市里再没有比此处能玩得更尽兴的所在了。”
“罢了,既然你我有缘,今日我便带你们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赌局。”
“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核心赌桌的赌注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倾家荡产。”
涂山倾连忙点头,拉上苍霖一同道了谢。
两人随那散修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见他伸手按着顺序依次敲了敲墙上的砖块,又亮出腰间的通行令牌。
随后,一道不起眼的暗门无声无息地打开,露出一条通向地底更深处的楼梯。
涂山倾和苍霖对视一眼,紧跟着他的脚步迈入其中。
几人一路向下,很快来到一间布置得更加奢华的赌厅。
只见赌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巨大的赌桌,这座地下赌庄的主人就坐在赌桌之后等着他们。
他亦是身披黑袍,叫人猜不透身份。
“两位是新面孔,初来此地,可得拿出足够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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