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涂山倾犹豫的功夫,沈望舒已经直接燃去瞬移符,带着苍霖在原地消失不见。
看到苍霖就这么被沈望舒带走,涂山倾心中一急,下意识地催动灵力,用九尾狐追踪术追踪两人逐渐远去的气息。
她本想对此事袖手旁观,但旋即想到师尊谢无羁、青玄峰几位师兄师姐这段时日对她的照顾,涂山倾实在难以说服自己就这么丢开手。
更何况苍霖这回之所以会被沈望舒算计,也正是因自己而起。
“若不是因为担心我遇险,凭七师兄的警觉,又怎会轻易中了沈望舒的圈套?”
“既是被我连累,我绝不能让师兄独自面对险境。”
涂山倾摇了摇头,隐隐有些自责,她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只是这么贸然追去,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还是要智取为上。
涂山倾想起曲青檀之前听说自己要来黑市,特意炼制了一瓶易容丹送来以备不时之需,此刻倒是正好派得上用场。
她赶紧从乾坤袋中取出丹药服下,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外貌和身形都在随之发生变化。
涂山倾想了想,又闭上双眼,尝试着调动体内那颗被沈望舒种下的魔种的力量。
随着魔种被催动,黑色的魔气在灵力的引导下,逐渐在涂山倾的经脉中流转,虽说有些刺痛难忍,却也让她周身弥漫着浓厚的魔族气息。
如此一来,只要不是刺入涂山倾的内府查探,任谁打眼一看,都会觉得她就是个货真价实的魔修。
为了以防万一,涂山倾还凭借上一世的记忆伪造了一块魔族大长老的令牌,虽然粗制滥造了些,经不起细看,但是拿来蒙骗沈望舒一时也是足够了。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涂山倾立即御剑腾飞至半空,循着沈望舒和苍霖留下的气息追踪而去,终于在一处荒凉的破庙中找到了两人的踪影。
只见沈望舒一脚把苍霖踹倒在地上,随后冷笑一声,从腰侧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苍霖啊苍霖,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这么嘴硬,这可真是叫我有点难办啊。”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给不给涂山倾发求救讯号?”
“奉劝你一句,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回答之前,你最好想想清楚!”
苍霖被捆仙索束缚得动弹不得,身上血污和尘土粘在一处,衬得他更显狼狈。
他伏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艰难地坐直身子,喘息道:“沈望舒……你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再问一百次,我也还是同样的回答——你做梦!”
“你休想用我引小师妹过来,你……心思不正,就算修为再高、机缘再多……也只会招来天下人的不齿和唾骂!”
闻言,沈望舒当即恼羞成怒,冷哼一声。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你们这些自命清高之人,向来最是让我厌恶!”
“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就怨不得我了。“
“这样一张俊秀出尘的漂亮脸蛋,若是在上头刺上我的名字,想必更添几分光彩……”
她一边说着,一边高高地举起匕首,眼看就要刺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阴沉的声音从破庙外响起。
“沈望舒,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沈望舒当即一愣,转身看去,便见一个身穿黑袍劲装的魁梧男子站在门口,周身弥漫着阴冷的魔气。
她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是个素不相识的魔修,没好气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不知你是何人,来找我又所为何事?”
那男子并不答话,只是冷笑一声,抬手亮出一块令牌。
竟是魔族大长老冷蓝的令牌!
沈望舒抬眼看去,脸色微变,心中震惊不已,她一改先前倨傲的态度,连忙恭敬地抱拳行礼。
“还请尊者恕罪,我不知您是奉了大长老的命令而来……”
“可是大长老有什么吩咐,怎么不用传音符,还劳烦尊者亲自跑一趟。”
她语气谄媚,生怕惹恼了这位魔族的来使。
涂山倾自顾自地将令牌收回袖中,缓步踏进破庙,冷冷道:“轮不到你教大长老做事,你可知北域的万春城昨日发现一条新的灵矿,天心宗已经在挑选精锐弟子前去查探。”
“如此关键时刻,你不想办法混进探查队为我魔族探听消息,竟然在这里和一个妖族男子纠缠不清,实在太过愚蠢。”
沈望舒一怔,赶紧开口解释,
“尊者息怒,此人是那涂山倾的七师兄,我抓他过来是为了夺回我自己的机缘。”
“而且……尊者,这万春城发现新灵矿的事,宗门内并未有人传讯给我呀,不知大长老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个消息?”
说到做到最后,沈望舒脸上逐渐露出几分狐疑,显然没有完全相信涂山倾说的话。
涂山倾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沉声斥道:“你以为我们安插在天心宗的探子,就只有你一个?”
“好了,不要再跟我东拉西扯,难道你要为了一己私利,坏了我魔族的大计吗?”
“此刻最紧要的就是灵矿的消息,你若再浪费时间,到时候失了抢占灵矿的先机,冷长老处我一定如实回禀!”
听涂山倾搬出冷蓝来压她,沈望舒心中不满,却不敢反驳。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尊者误会了,大长老有令,望舒岂敢不从。”
“只是此人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也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是断断不能再留了。尊者可否给我一盏茶的时间了结此事,他若活着,始终是个隐患。”
沈望舒伸手指了指苍霖的方向,这意思是要斩草除根了。
涂山倾心中一紧,她抬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是不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小小妖修,我替你处理了便是。”
“速速赶回天心宗,这才是你唯一要做的事!”
见涂山倾的态度坚决,沈望舒偏头看了一眼地上被捆仙索缚住的苍霖,只得无奈道:“既如此,此处就拜托尊者了。”
说罢,她抱拳行了一礼,便转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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