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季平时在部队的时候看着还行,怎么日常生活中竟是这样一个人?
老婆怀孕,他难道连相应的风险和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都没提前了解过吗?
他就没想到沈时微会出现羊水栓塞的情况?
这会议虽然重要,但沈时微这种情况,他也完全可以做出说明,通过电话形式参与会议。
就这样,也配做个丈夫和父亲?
而且别人家老婆生孩子,就算娘家人在外地没办法到场,婆家也都是提前就抵达准备着的。
看看这些待产的孕妇,哪个待产室门口不是乌泱乌泱的一群人,手里拎着各种可能需要的东西?
而沈时微呢?
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根本无人理睬,这一次刚生完孩子就羊水栓塞。
现在正一个人躺在一门之隔的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娘家人不在,婆家人不光连来都没来,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林卿云忍了又忍。
沈时微是林初禾的好姐妹,也就和她干女儿没什么差别。
她真是想想都觉得心疼。
林卿云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
算了,一切都等沈时微平安出来再说。
林卿云捏紧了手掌,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紧张的盯着手术室,默默在心里祈祷。
希望沈时微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千万不要有事。
这场手术一直持续到天黑。
手术室门前的灯一直亮着,每个进出这里的医护人员都行色匆匆,连个驻足说明情况的时间都没有。
说明手术还在紧张的继续,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了结的。
林卿云看了一眼腕表。
孩子们放学的时间到了,再不去只怕他们就要等急了。
林卿云叫了自己的警卫员来帮忙盯着,让他一有情况立刻打电话给大院警卫处转告自己,这才匆忙赶往幼儿园。
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整个学校院子里只剩下了糖糖小满和呦呦三个小小的身影。
糖糖正垂着脑袋坐在秋千上,也不荡,小手正揉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呦呦和小满手足无措的围在一边,一边擦眼泪一边安慰。
“糖糖,你别担心啦,妈妈都说干妈是很幸运的人,不会有事的。”
“对啊对啊,干妈早上没回来,说不定……说不定是碰到了好久没见的好朋友,多聊了几句就把你给忘了,她现在肯定好好的呢!”
话是这么说,可糖糖从早上就没见到妈妈,担心了整整一天,在见到妈妈之前,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呦呦和小满绞尽脑汁,你一句我一句,把能劝的话几乎都说尽了,糖糖的情绪还是很低落。
两小只焦急又担心的挠挠头,手足无措。
林卿云隔着幼儿园的栅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都快碎了。
沈时微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却还有两个孩子在。
尤其是糖糖,这么懂事,如果沈时微一旦有个什么万一,糖糖怎么办?
这孩子知道沈时微早上不见了都那么担心,沈时微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到时候还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
林卿云下意识往周围看了一眼。
季行之果然还没来。
她都替沈时微心冷。
糖糖还这么小,季行之又几乎天天泡在部队里,根本顾不到家里。
万一沈时微真的回不来了,糖糖这么小个孩子,要怎么照顾刚出生的妹妹?
想想都知道,季行之几乎不太可能放弃部队的事业,最有可能的就是把这两个孩子扔给他父母照看。
就他父母那样儿媳生孩子连句问候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用心照顾孩子?
糖糖和刚出生的小奶娃,很有可能会成为当初还在傅家时的呦呦。
甚至有可能连呦呦当初的处境都不如。
毕竟傅家老两口还是有些忌惮傅云策的,而季家这夫妻俩可是会直接拿着照顾月子的钱游山玩水的。
到时候养两个孩子的钱被拿去吃喝玩乐,最后被活活饿死都有可能。
林卿云简直不敢往下想。
她闭了闭眼,心情不由得沉重几分。
这样的家庭,这样自私冷漠的男人,让她想起了她那个前夫宋承义。
当初她怀孕的时候,也是胆战心惊,生怕出点什么问题。
生产之前的那小半个月,她明显比从前更紧张。
宋承义却连问都没多问一句,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甚至为了趁机赶紧积攒功劳,完全没跟她说,征求她的意见,就自己申请去往战场,参加当时最为艰险的任务。
她生孩子的那一天遭遇险境,眼睁睁地看着教授死在自己面前,备受打击,分外自责,痛苦不已。
宋承义非但连个电话都没打,甚至没安排婆家人过来照顾,连婆家的电话都打不通。
更讽刺的是,她刚生完孩子,婆家立刻得知生下的是个女孩——
那原本不通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宋老太太恨不得透过听筒,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没用。
没能生出个可以传宗接代的男孩,而是生出了个“赔钱货”、“拖油瓶”。
也不知是究竟太生气了,还是觉得她当时刚生完孩子很虚弱,没办法和她们计较。
宋老太太说了很多从前不敢说的难听的话,像是把积攒已久的怨气全都宣泄了出来。
刚生完孩子,正是身体状态和情绪最不平稳的时候,当时林卿云但凡心态稍有不稳,只怕都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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