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仪这个贱人,平日里看她处事还有几分能耐,没想到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之前答应的信誓旦旦,等事到临头,她倒会推脱。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看来是彻底指望不上她了,得另想法子说服族老们才行……

    等周帷彻底走远,谢妙仪若无其事擦擦眼泪叫来孙嫂子:“族长的孙子旺哥又长高了,马上就要入冬,从铺子里拿几匹上好的料子悄悄送到族长家里,千万别让旺哥冻着,我会心疼的。哦,对了,还有三叔公的孙子鸣哥身子不好,回头从济生堂拿几两人参送去……这是我私下补贴的,千万别传到老夫人和侯爷耳中,免得他们不高兴……”

    看来,除了周老夫人之外,周帷也被族老们折腾的不轻。

    上辈子,她花费了大笔银钱,用尽手段,才终于说服族老们。

    这辈子,这种苦头也该轮到他们母子二人自己吃了。

    要将孩子记到她谢妙仪名下?

    可以呀,族老们同意就行。

    想让她出面?不可能的。她一个出身低贱的商户女,她什么都不懂啊。

    第二天一早,孙嫂子亲自将谢妙仪的礼物悄悄送到几位小公子手上。

    趁吃茶的功夫,又隐晦表达了侯夫人对他们的喜爱。并且暗示:她真的很想从族中过继个孩子到自己膝下,可惜,侯爷对救命恩人遗孤情有独钟。

    几家长辈心中越发有底。

    一致认为只要没了那两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挡道,自家的孩子就很有可能被侯夫人挑中过继为世子……

    周帷和族人们打着各自的小算盘,谢妙仪本以为鹬蚌相争,她能躲几日清闲。

    没想到隔天一早她去向周老夫人请安时,竟发现周芙也在。

    大约是前几天被长乐给扯伤了,她的一双耳垂此时还肿着。

    谢妙仪假装没看见,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后,照例给周老夫人请安:“儿媳给母亲请安。”

    按照以往惯例,温柔慈爱的老夫人一定会立刻让她坐下说话。

    可此刻,她一手拈着佛珠,一手翻着经书,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谢妙仪的存在。

    “既然母亲不得空,那儿媳先行告退。”谢妙仪也不惯着她,恭恭敬敬行个礼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周老夫人反而急了,急忙叫住她。

    “婆母还没发话呢你就走,谢妙仪,你这儿媳妇做得可真容易。”周芙喝着茶吃着点心,阴阳怪气嘲讽。

    “小姑言之有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道咱们长庆侯府的老夫人信佛,最是慈爱和善。我能做母亲的儿媳妇,自然是有福之人。”谢妙仪温柔笑着,不徐不疾轻声细语。

    “你……”周芙被她的话噎住了。

    周老夫人暗暗恨铁不成钢地扫自家女儿一眼,带着几分责怪看谢妙仪:“妙仪,长辈疼爱晚辈是应该的,我疼你也是应该的。你这个做嫂子的,是不是也该多护着你妹妹?”

    谢妙仪莞尔一笑:“那是自然,这三年来,我也一直将芙儿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母亲您看,妹妹这身衣裳头面,还是儿媳新给她做的呢。”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谢妙仪如此牙尖嘴利?

    周老夫人被噎了一下有些不悦:“妙仪啊,不是母亲要与你为难,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帷儿也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到大,整个侯府都将她放在手心里疼。你这个做嫂子的不护着她就算了,怎么还能让人欺负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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