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帷正愁该如何说服族老们。

    听母亲一说,茅塞顿开。

    对呀,如果谢妙仪到了非收养鸿儿不可的地步,或许就会改变主意。

    族老们那边,自然也由她去操心。

    他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一字一顿:“从明日起,给她加大药量。”

    第二天一早,谢妙仪刚穿好衣服还在梳妆,孙嫂子急急忙忙走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厨房那边传来消息,荣禧堂今日煎的药好像加大了药量。”

    前世她就是被‘坐胎药’毒死的,重生后自然早就在厨房安排了眼线盯着。

    荣禧堂没有人生病,这阵子煎的药,只有给她的‘坐胎药’。

    看来,她断掉府上一切供应的行径确实惹恼了周帷母子,这是要加大药量让她早日缠绵病榻呢。

    谢妙仪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将半夏叫到跟前:“你待会到周芙院里去一趟,告诉她,我这个做嫂子的知道错了,强迫她整整三年。让她将这三年我强迫她收的所有东西整理好,过几日我派人过去取。若是她院里的丫头们手脚慢,我不介意派人帮她整理……”

    半夏领命而去后不久,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将今日份坐胎药送到了锦绣院。

    也不知是因为她第一日喝的太痛快,还是笃定她求子心切又不敢违逆婆母,除了第一日那碗药是周老夫人亲自送过来盯着她喝的之外,其余时候全是这丫头送来。

    小丫头明显不知内情,谢妙仪笑眯眯让人带她到外头吃点心,她便像前几次那样老老实实去了。

    等吃完点心,还给她的已经是一只空碗。

    可屋内的桌上,依旧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除了周老夫人盯着的那一次,谢妙仪总是避开送药的丫头直接倒掉。

    不过这一次,她只是换了个碗装而已。

    不多时,周芙便风风火火闯进锦绣院:“谢妙仪你什么意思?不给我嫁妆就算了,就连我的衣裳首饰都要拿走。你出去打听打听,满京城有哪个嫂子敢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克扣小姑?”

    “芙儿,不是你自己跟掌柜娘子说你不喜欢金银俗物,过去三年,那些的东西都是我强迫你收的吗?如今我拿回来,你为什么不高兴?”正在看账册的谢妙仪忙起身迎她,说话时还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仿佛真是为了讨好她才这么做。

    “你……”周芙一下子涨红脸。

    “小姐,先把药喝了吧。”就在此时,半夏将一碗药捧到谢妙仪面前。

    “我跟芙儿说话呢,待会儿再喝。”她顺手推开。

    半夏强硬地塞进她手中,压低声音提醒:“难得您上个月月事正常,肚子不疼腰不酸,手脚也不发冷了,连带着胃口和气色都好了许多。您从小就有月事不调的毛病,请了无数大夫都不见效,既然这药有用,就必须得坚持喝。您快喝吧,再不喝就凉了。”

    谢妙仪不再犹豫,接过药碗正准备一饮而尽,周芙突然冷不丁开口:“这是什么药?”

    谢妙仪只好又放下药碗,笑着解释:“这是母亲特地给我准备的坐胎药,没想到上个月喝了一阵之后,月事竟然都正常了。”

    周芙不解:“坐胎药竟然还能调理月事?”

    谢妙仪温柔耐心地告诉她:“女子必须有月事之后才能怀孕,也就是说,女子怀孕与月事有很大关系。我之所以那么容易伤了身子不能生,就是因为从小月事不调。这些年也不知请过多少大夫调理,就是不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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