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妙仪的话视若无睹,继续撒泼打滚:“还有没有天理了?侯夫自己生不出孩子,又善妒心狠见不得我们娘俩好,就勾结摄政王栽赃陷害,非说我是什么逆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孤儿寡母是真没有活路了……”
哭诉到一半,赵素兰猛然噤声。
因为玄青的刀尖已经抵到她嘴里,压在她舌头上。
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割下她的舌头。
萧昀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牵着谢妙仪的手直接走进侯府:“送到刑部,用重刑,生死不论,务必让她将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
“唔……”
赵素兰还在挣扎,企图博得围观人群的同情,给摄政王扣上一个残害百姓的罪名,逼他不敢轻举妄动。
可一抬头才发现,之前围在一起看热闹的百姓早已被禁卫军驱散。
面对凶神恶煞的禁卫军,面对他们手中明晃晃的刀,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生怕跑慢一步。哪里还有闲心看热闹?哪里还有闲心敢议论摄政王?
她也终于反应过来,手握重兵的摄政王就算是抄家灭族,也不需要有切实的证据,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妇人。
赵素兰脸色灰白,彻底颓败地跌坐在地上。
原来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她屡试不爽的借刀杀人,根本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赵素兰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栽了,再也没有人会为她冲锋陷阵。
可是……
谢妙仪为什么会是一副姑娘家的打扮?
摄政王为什么要牵她的手?
匆匆赶来的周氏族老们压根没注意到谢妙仪和摄政王,同样连站都站不稳,脸色比赵素兰还难看。
嘴里不约而同喃喃自语的一句话:“完了,我们周家彻底完了……”
与此同时,周帷还不知道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甚至不知道赵素兰已经带着周鸿逃走,更不知道母子俩在外头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侯府门外大闹。
因为整个侯府被谢妙仪把持得严严实实,一群凶神恶煞跟他有仇的下人看着,他甚至走不出松涛馆。
别说谢妙仪,周帷闹了一整天,连尤管家都见不到。
再加上今日已经下午,前几天给他看病的御医却一直没有来。
他还做着能完全康复的美梦,又担心谢妙仪突然变卦对他下毒手,拖着半边麻木的身子,焦虑地在房内走来走去转圈圈:“再去问问,御医到底什么时候来?”
被他害死女儿的老嬷嬷坐在旁边缝衣服,抬头看他一眼,低下头又继续缝。
周帷:“夫人呢?本侯要见夫人,你们这些刁奴到底通报了没有?”
被他强暴又毁容的丫鬟自顾打手里的络子,好像是个聋子。
周帷暴怒:“你们这些刁奴竟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本侯将你们都发卖出去?”
所有人:“……”
没听见,听不见。
“你们都聋了吗?”周帷气得拿起桌上的茶杯,颤巍巍往地上摔。
众人还是无动于衷,任由他摔得满地狼藉。
周帷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几乎崩溃地怒吼:“都是死人吗?御医呢?本侯要御医。夫人呢?谢氏她什么时候来见本侯?我要喝水,给本侯倒水……”
“夫人。”他气刚撒到一半,下人们突然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
周帷拖着麻木的身子慢慢转过身,果然看见谢妙仪款款而来。
一身碧青色长裙,柔软纤细。
莲步轻移间裙摆荡漾,温婉清澈如江南春日里的碧波。
周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谢妙仪,眼底立刻燃起浓浓的期待,脸上也不自觉露出讨好的神情,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迎上前:“妙仪,你终于肯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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