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毒妇……”周帷隐约猜出周芙和周老夫人是她下的毒手,但如今亲耳听见还是气血上涌,一张脸越涨越红。

    眼中也爆出恐怖的红血丝,整个人仿佛随时会爆体而亡。

    “你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也敢与我叫嚣?”谢妙仪突然变脸,反手就是一巴掌:“在你这种不男不女的玩意儿面前,我可是高贵的女子。你凭什么不愿意?凭什么还想反抗?”

    “女子就应该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就算我变成太监,你也是我的妻,你必须听我的。”

    周帷被扇得脑子里嗡嗡的,眼中逐渐浮现出癫狂:“一日为妻,终身下贱……就算不是你自己生不出,总之你没孩子,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让他们继承你的嫁妆,继承你娘家的财产有什么不对?你竟然就敢有样学样……也想图谋我侯府的家业……谢妙仪……你真的是疯了……世上的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到底是怎么敢的……怎么敢做出这种事……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如此不知廉耻,你一定会世人唾弃,遗臭万年……”

    谢妙仪嘲讽勾唇:“我既是你妻,那婚书何在?”

    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狠狠将周帷浇了个透心凉。

    他原本有些混乱的脑子骤然清醒,一个激灵抬眸看向谢妙仪:“你……”

    谢妙仪也不跟他废话,拔下头上的金簪划过他的眼眶:“想清楚了再说,要是想不清楚,那我就只能替你醒醒脑。啧……脸这么大,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呢?事先戳爆眼睛呢还是先割鼻子呢?”

    “贱人你敢……啊……”

    周帷的污言秽语还没叫嚣完,就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

    因为谢妙仪手中的金簪,已经毫不留情扎穿了他的眼睛。

    面对喷涌而出的鲜血,她面不改色:“周帷,你猜一猜,究竟是扎进去疼还是拔出来疼?”

    周帷已经痛得近乎晕厥,像条死狗一样在地上抽搐。

    萧昀面无表情端起手边早已凉掉的茶水泼到他脸上:“妙妙说话你没听见吗?”

    冰冷的凉水让周帷找回几分理智,也让他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谢妙仪真的是疯了。

    而且极度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不敢再叫嚣,抽搐着断断续续回答:“没……没有婚书,我……我烧了。”

    谢妙仪握住插在周帷眼睛里的簪子,一副他敢不回答就立刻拔出来的架势:“宗政司那边说了,你根本就没有拿你我的婚书到宗政司去核查盖印。李姓司丞,张姓书吏也已经招供。所以,你拿到我家提亲的婚书,让我记名入族谱的婚书,究竟是从哪来的?想清楚再回答,我要是心情不好手一抖拔出这簪子,血只怕会立即喷出来。要是再一抖直接扎穿你的脑袋,脑浆子流出来可不好看。”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周帷心里的那点侥幸终于荡然无存,心知肚明自己骗婚的事肯定是暴露了。

    又生怕她真的对自己下毒手,哆哆嗦嗦说了实话:“是……是……是是我伪造的……”

    当年私下跟谢家定下婚事后,他立即回京找族老们写下婚书。

    一开始,他也是真心实意想将两人的婚书拿到宗政司过明路明媒正娶的。

    碰巧那天,正好遇上文亲王正在审福隆县主的案子。

    周帷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求娶谢妙仪就是为了她的嫁妆,不由得对号入座,心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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