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心人稍微打听的话,就会知道摄政王也染上了疫病。
总之一句话:摄政王在边关大事不妙啊。
谢妙仪心中忧虑,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出席某位国公太夫人的寿宴时,连眼圈都是红的,看样子刚刚哭过。
而且整个人弱不禁风,似乎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饭。
又过了一个多月,朝中传出消息。当地州府也发生了疫病,药材筹措实在困难,只能从其他地方筹措采买。
问题是驻北军二十万,所需药材数量巨大,只从一个地方采买根本不够。
再加上今年多雨山路难行,有一批药材还没运到军中就被水给淹了。也有遇上山体滑坡的,连人带药材一块埋里边。
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西北地区的黄连完全供不应求。
而治疗那疫病,黄连是最重要的一味药材。
其他药材筹措已经够困难的了,再加上市面上黄连数量稀少,自从事情发生后,驻北军一直处于缺医少药的状态。
兵部尚书着急上火,听说一怒之下直接将户部尚书暴打一顿。
问题是揍也没用啊,今年西北地区的黄连就是稀缺。又正好是这个季节,从其他地方筹措采买是需要时间的。
谢妙仪比他们都着急,可惜她能做的除了私下筹措些药材送往军中,也就只有四处求人了。
她出身寒微,唯一靠的上的义兄林怀瑾也毫无根基。
兄妹俩放下身段四处求人,不少人都在背地里看笑话。
做了摄政王妃又怎么样?小门小户出身,既无倚仗又无人脉,一旦失去摄政王这个靠山,就只能放下身段到处低声下气去奔走,五品小官家的夫人都没她这么卑微。
要是换个高门贵女,家族庞大,叔伯兄弟舅舅表兄的,都能为她在朝中奔走。
摄政王此次出征诸事不利,搞不好都是被这个商户女给拖累的。
他要是有外家帮衬,又怎么可能被处处掣肘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谢妙仪不管别人怎么说,只做好自己该做的。
但也确实如他们所说,她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林怀瑾。
反正全京城都知道他们是兄妹,她也不避讳,隔三差五回娘家,兄妹俩躲在书房嘀嘀咕咕。
为了能顺利将私下采买的药材运到军中,谢妙仪甚至还找到了之前跟自己有很多来往的江南商会。
这日,兄妹俩送走商会的人又嘀咕了一阵,谢妙仪也起身打算回王府。
林怀瑾亲自送他出门,正好在院子里撞上着急忙慌的尤管家。
长乐已经眼疾手快闪身挡到谢妙仪面前,没好气呵斥:“尤管家,你也是老人了,怎么还毛手毛脚的?冲撞了王妃的胎可怎么得了?”
尤管家忙跪下请罪:“王妃恕罪。”
谢妙仪知道他并非是沉不住气的人,总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瞧你急成这样。”
尤管家支支吾吾。
谢妙仪秀眉一挑:“怎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林怀瑾也怕谢妙仪误会他鸠占鹊巢收买尤管家,没好气道:“王妃问你话呢。”
尤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那周老婆子快不行了,要是让她死在家里,难免晦气冲撞了王妃。但……那老婆子并非是普通的奴才,奴才正想向林公子请示,这事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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