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群殴的林隐笛一边讨饶一边又道:“我有话让我的小厮去传,各位哥哥等会再打行吗?”
几人停手,林隐笛的小厮过来,林吩咐道:“附耳过来。”也不知交待了什么。
燕回笑:“看来是体己话,我们都不能听了。”
岳衡别有深意地看了燕回一眼。燕回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去那个寺庙的秘密他知道了?
何绍对林隐笛道:“你别太啰嗦,一会儿唐姑娘走了,可赶不上了。”
林隐笛果然不说了,那小厮忙跑了出去。
唐沛霖刚上了马车坐好,马车才走两步,就被林的小厮拦住了。
胭脂问:“何事?”
这小厮走到马车窗口那回禀:“我家林公子要奴才转两句话,一是,今天是落姑娘来中原读书的开蒙礼,是他们几个一起胡闹办的。
二是,我家公子今天没送礼物给落姑娘,少不得以后要补。”
唐沛霖初听不明所以,表情疑惑,很快明白过来,红了脸,虽是一语未发,全身似乎都在表达两个字“快走”,飞快地看了胭脂一眼。
胭脂明白了,忍不住乐了,对那小厮道:“知道了,你回吧。”
马车走起来之后,绛紫对胭脂道:“你如今派头倒是大了,小姐还没发话呢。”
胭脂道:“小姐怎的没发话,小姐就想快些走呢。”
等回了家,两人忙完自己的活儿,又见小姐开始看书,两人退了出来,坐在院子里一边打绦子一边小声聊着。
胭脂浅笑:“林公子怕小姐误会今儿个落姑娘也在医馆,当着人不好说这话,特意让小厮跑一趟,说明一下缘故。
不然的话,还以为专程先去告知了落姑娘。
又和小姐打招呼,他以后要送份礼给落姑娘。”
绛紫道:“林公子这人不错,这事办得周到。”
胭脂道:“咱小姐和林公子吵了一架弄得差点要解婚约,把上上下下的人都吓着了。”
绛紫微笑:“可见着也是有好处的。”
胭脂:“瞅着林公子实心实意的,他身边朋友也都是好的,不是狐朋狗友,浪荡公子那类,心思都正。”
绛紫点头道:“可他们也都是落姑娘的朋友。谁知道会不会帮亲不帮理。落姑娘性格讨喜,和他们都处得好,不像咱家小姐,基本不说话的。”
胭脂道:“要看长远,咱小姐才是亲。落姑娘迟早回苗疆的。”
绛紫笑:“也是,可小姐说,她和林公子的事,不是因为落姑娘,要我们别瞎琢磨。”
胭脂点头道:“小姐心思重。”
绛紫道:“以前几次瞅着落姑娘和林公子说说笑笑的,可这回落姑娘也变了,若是别人不主动和她说话,她也不会提话头,接话茬了。
人家远道而来的,咱们这样与她生分是不是咱做得不对?”
胭脂想了想:“落姑娘和林公子未必有什么,只是笑闹罢了,可是要依我说多少事都是不自知的,天天这样笑闹,情份自然不同。
我们这位向来心重,担忧也是自然。又从来都是往后退的,只是这事退也不好退,进也不想争,就弄得自己焦心,如果林公子能象今儿个这样,倒是好的。”
绛紫道:“今天这事,小姐应该心里有数,放心了吧。”
胭脂:“那可未必,我来和你说说咱家小姐的心会怎么想。”
胭脂坐正了,注意了一下仪态:“天下的事儿最开始都是心甘情愿的,可生了间隙成了怨偶的那天就会觉得都是为了你才舍了这舍了那,与其这样,倒不如开始不舍的好。”
绛紫道:“天啊,你这活脱脱就是小姐的模样。
这可怎的才好?”
胭脂:“这世上的事自然是一物降一物,老天爷既然派了个林公子来,他又有这么一帮子朋友,没准我们小姐的心结就应在这个林公子身上。
我看谁和他们一起处久了,就都变了。
小姐以前是能把那些话说出来的吗?也就是我们这几个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罢了。”
那边林隐笛已经在“群殴”当中,拖着那条过度包扎的腿,“艰难逃生”。
好在他向来能屈能伸,被抓住了就求饶,景仲等人的拳头就下不去,总不能真打他,但又不想放过他。
何绍道:“把刚刚那体己话说出来,这事就罢了。”
燕回一听也道:“这个好,快说。”
景仲道:“人都是我们给你堵进去的,悄悄话还瞒着我们。”
岳衡上前堵住最后一个缺口:“今儿某人算是得了三个荷包,我们只听个暖心话还不成了?”
林隐笛求救似的看向怀安。
怀安笑道:“你就说个暖心话又怎么了?”说着,冲他打个手势。
那是林隐笛练习射箭,失了准头,打错靶子时,他们常用的“错靶了”的手势。
林隐笛忽然就豁然开朗,说个暖心话,听着像是那么回事儿就行了,又不是真要把那些体己话当众说出来。
林隐笛道:“行行行,我说我说。
我就是告诉她,我在庙里为她求了平安喜乐,为她挂了祈愿红绸。
不论她与我怎样如何,唯愿她这一生都好好的。”
岳衡听了道:“你们一个个真是够了,这比怀安还招人恨。”
何绍道:“确实过分,要不还是打吧。”
景仲点头,几个人过去,抬胳膊腿的,把林隐笛悬空抬着,林隐笛心慌,急中生智:“我再说一个,在庙里我遇上燕回陪着一个姑娘,没看到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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