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请教同僚:“如果这个人用了这三人的户籍,容易被查出来么?”
众人的看法差不多,“仅凭户籍底档上对人外貌、身形的描述,若是不见亲人邻里,只怕是很难查出来。
如果这个人不回乡归故里,真去别人家里冒名顶替,只是用户籍出行,在别处住着,似乎没什么问题。”
“不过,杀人者毁尸灭迹不成,这三人的户籍就用不了了。”
“那也不见得,用半年还是可以的。”
像这样死在外地的,衙门口的公文发到当地衙门口,到他家人手里,家人再来京都……
尸首可等不了这么长时间,也就只能辨认遗物,等家人来了迁葬回乡,再销本地户籍,这期间,少说半年过去了。”
“不不不,可用不了半年,我们这儿的公文只要到了当地的衙门口,虽然还未经家人确认,但如果同时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一个活生生的报过来要查底单的话多数还是会起疑的。”
众人正议论。
李途波问怀安:“福星安,人命案转买卖户籍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人是谁?”
“六王。”那口茶浪费了。
满室寂然。
京兆尹的人对六王可没什么好脾气。
如果不是六王,窦丰年和老板娘应该不会死。
如果不是六王,应该不会有人琢磨给整个一队的人在膳食里下药。
李途波:“查买卖户籍的人!”
……分隔线
容若知今天出了南安侯府不远,就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倒。
他扑倒在地,却觉得不太对,身后正有什么动静,挺大声,呼啦啦地过来了。
回头一看,南安侯府的马车飞驰电掣般地奔过来了。
为首的马匹显然受了什么惊吓,车把式努力想让他停下来,但这个速度却好像越来越快。
眼看着钉了最新铁轮皮的马车,就要从容若知的身上碾过去,本不应该这个时辰返家的容怀远却忽然回来了。
容怀远一声“救人”,跟随他的飞鹰飞快地出手了,那匹马被死死的拽着马头,改了些方向,马车从容若知身边经过。
刚刚捡回一条命的容若知,趴在地上似乎吓傻了,看着马车从自己身边飞驰而过。
容怀远让人将父亲扶起来,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则来到了母亲宋瑛的院子。
容怀远进来,撩袍给母亲跪下了。五儿、十三一见,忙退了出去,将门带上,在院子里守着。
“母亲,父亲纵有千般不对,似乎罪不至死,求母亲放他一条生路吧。”
宋瑛看着儿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罪不至死。”
前世的长剑仿佛又一次划到了脸上,有一剑划过她的眼睛,宋瑛立刻看不见了。
罪不至死。
自己、怀安、怀远、明黛、四小只、严丹琦,还有小曾孙,十条人命。
罪不至死。
为了向六王表忠心,自己作为宋家人,陛下阵营中人,不但要死,还要惨死。
那盒糖果,她和小曾孙都没吃上。
宋瑛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她想站起来,前世那场寿宴,她入座后喝过一杯茶,后来意识清醒,人却动不了,现在似乎又有那种感觉了……终于还是起身了。
她想走到院子里去,屋子里好闷。
宋瑛迈出第一步,急怒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就从嘴角溢出,人缓缓倒下。
容怀远大惊,忙起身扶着母亲,见她还是摇摇欲坠,弯腰将母亲抱起放到里间卧榻上。
急唤五儿、十三让人去请医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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