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何绍与文舒都有些发呆。
何绍觉得梦里小女孩的眉眼与自己的妻子很像,自己是在梦里见到了她的小时侯?
文舒打小被人称作中了邪,祖母要把她送去庙里当姑子,母亲却屡屡抱着她说,她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才不是中了邪。
后来有个僧人登门,她从此没了小时候的一些记忆,但大家都说她好了。而昨晚她缺失的记忆回来了一些,但那个帮了自己的人怎么是他?!
这天两人再见面就有些怪怪的,彼此偷偷打量对方。想说什么又都欲言又止。
第二天夜里,何绍又一次在梦里到了这处宅院。
他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
“今日兄长斥责我了,让我管教好儿子。”
“怕什么,有母亲呢,你不好说我去说,他斥责你,就让母亲找个由头斥责他好了。”
“你也注意着些,别老怂恿着儿子对付长房的小姑娘,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正是要再添一把火才好呢,母亲和咱儿子闹得长房在这住不下去,自然就得谋求去外郡任职。
他们一走,这个家岂不就是你的了?那母亲和我才算是有靠。”
“他是长房嫡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他只要去了外地,可就管不了这份家产家业了。难不成他去外郡任职,还带着地产田庄铺子走?
父亲在时可没提过分家,母亲还在也是分不成的,他仕途上的名声总是要的吧?
只要在我们手上或母亲手上管,最后管成啥样可不好说。
把里面的肉掏空了,留下了层皮给长房呗。”
“会不会是你和母亲一厢情愿了,我看长房也没有要搬走的意思。”
“快了,听说长房已经在打听外郡的差使了。”
何绍似乎听见有争执吵闹,男人问:“又是我们儿子在惹事了?”
女人笑:“你别管,就差两个多月的年纪,咱儿子壮实高大,又带着小厮,和长房那小姑娘遇上,怎么也吃不了亏呀。”
何绍想:不是刚从梯子上摔下去么,怎么还觉得自己儿子吃不了亏?
蓦地又想到:这是又到了更早的时候?
于是朝着争执的地方跑去。
“明明就是你打碎的花瓶,还不承认。”
小女孩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是我打碎的?这才真是贼喊捉贼。你手上还有这瓷瓶的一个吊耳呢!”
说着准备离开,这男孩挡在女孩前面,不让她走,伸出手猛地一推,眼看那小女孩站立不稳,就要摔倒在那一堆瓷片上,何绍冲过去扶住。
可在众人眼里,她倒成那样倾斜的姿态……却又站直了,简直难以置信。
小女孩问何绍:“你是谁?”
果真又是更早些的时候了。
怎么回答?“你求菩萨求来的。”
小女孩笑了:“我就知道菩萨不会骗我。”
又问:“菩萨是换着人派,还是一直是你来?免得下次我认不出来。”
何绍来这里完全不由自己,而且就是自己来,那每次也是去更早的时候,她也还是认不出,怎么答?
而此时周围的人却突然间出现惧意,一个个愕然之后就是莫名惊恐地四散而逃。
何绍伸出脚绊了一下那个男孩,他一屁股摔在瓷瓶碎片上,却似乎更加惊恐地大叫起来,有人绊倒了他,而他看不到那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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