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承泽建议,“此事不急于一时,不如等梁国公和你侄子到了再作打算。同在长安,他们总是了解的。”

    只是这两家姓白的,往后到底怎么分,不得而知。

    并州的前途,充满了不确定性。

    段晓棠转去小院,向小伙伴通报一个好消息。

    林婉婉先是惊喜朋友到来,再奇怪道:“李二哥他们来做什么?”

    段晓棠估摸着缘由,“拜祭王爷,会见亲戚,顺便探探并州大营的底,毕竟代州也属于防线的一部分。”

    林婉婉难得犯了文青病,“一鲸落,万物生。”

    段晓棠越想越不对劲,“是这个说法吗?”

    转而寻找更贴切的比喻,“秋风扫落叶,雨后春笋发。”

    元宏大倒台,让并州大营得以剜去腐肉重获新生。

    林婉婉不屑道:“你这更不对了,平仄对仗全没有。”

    段晓棠嘟囔道:“我又不是专业搞文学的。”

    话音一转问道:“你的生意怎样?”

    林婉婉坦诚道:“打响名气果然要从高门大户做起,白家王家给我介绍了不少客源。”

    拉长语调,“只是他们都不愿到医馆来,非得上门问诊,太麻烦了。”

    段晓棠分析原因,“并州城内如今局势不稳,大冬天的谁愿意出门呢。”

    林婉婉补充道:“还有高门大户本就习惯请大夫上门问诊。”

    医馆条件再好,也比不上自家舒服呀!

    大不了多给赏金。

    钱,又不是没有。

    林婉婉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圈子的原因,我接触到的人家,对梁国公到任,都比较欢迎。”

    段晓棠挑眉道:“因为他是并州人?”

    白隽上次回来,都是十几年前了,但时人好谈祖籍,出去几百年回到老家,还是会有一股油然而生的亲切感。

    尤其需要这个本地人身份的时候,六分能演出十二分的效果。

    元宏大之所以卖并州卖得那么爽快,就是因为他对这里没有归属感和认同感。

    林婉婉缓缓点头,“亲不亲故乡人。本地大族七拐八拐,都能和白家扯上关系。”

    不一定有多亲,但肯定有。

    段晓棠差就差在,这些乡土亲眷关系,没一样能用。

    孤身一人,痛快是痛快了,但助力也少,只能彻底绑死在南衙和河间王府的船上。

    不像白隽,游刃有余,长安并州两开花。

    次日清晨段晓棠早早地等候在大营门口,迎接李家叔侄的到来。

    李弘业这次倒是没有带上衔蝉奴。

    段晓棠热情相邀,“要不要进去转转,顺便帮忙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李君璞爽快道:“行,走!”

    右武卫的营盘早有规制,因为处于休整期,军士显得有些懒散,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右武卫军士最特别的,是和其他军队截然不同的精气神。

    他们对未来怀有希望,不像其他军队,得过且过浑浑噩噩。

    段晓棠的练兵之法,李君璞了然于心,甚至亲自参与过整理工作。

    忍不住问道:“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段晓棠练兵看重的是个体与合作,李君璞看的却是大势。

    段晓棠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心中有一个目标,所以竭尽所能地向它靠拢。”

    “但你知道吗,我写了那么多操典,但第一章不该是队列。”

    李君璞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

    段晓棠黯然道:“一些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公开说出口的东西。”

    第一章或者序言,本该开宗明义,告诉军士们他们为谁而战、为何而战。

    国家、民族、信仰、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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