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声音放缓,“其实不止五千人。”

    这只是最后一战需要登场的,是他在天时地利人和情况下,模拟出来的理想化推测。

    三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一座小院前。

    林婉婉早已敞开大门,迎接他们,“李二哥,小弘业,好久不见!”

    下一句转入正题,“锅底熬好了,肉切好了,就等你们了。”

    李君璞会意,“火锅?正合我意。”

    林婉婉哈哈大笑,“猜对了,但没奖励!”

    段晓棠解释道:“我到并州才知道,这里可以吃到草原上的牛。”

    长安的牛可以摔死,但在重视农耕的氛围下,吃起来有些罪恶感。

    连祝明月这种资本家,临到春种秋收都不得不放人,遑论其他。

    林婉婉招呼道:“洗手,吃饭!”

    牵着李弘业往水盆边走,一看指甲缝里黢黑一片,问道:“弘业,怎么搞的?”

    李弘业羞涩一笑。

    段晓棠说道:“在营里团煤球。”

    林婉婉笑道:“好在脸是干净的,洗一洗还能看。  ”

    取出香皂,让他慢慢洗手。

    李君璞转身从马背上取下一个袋子,塞到段晓棠怀里。

    段晓棠掂量一下,轻飘飘的,问道:“这是什么?”

    李君璞笑答:“忘忧草,解千愁,抵我和弘业的餐资。”

    段晓棠初时愕然,旋即恍然笑道:“不就是黄花菜么。”

    还故作神秘,文绉绉的忘忧草。

    李君璞学林婉婉的话,“猜对了,但没奖励!”

    林婉婉连忙喊道:“南星,准备温水,泡黄花菜!”

    冬天没多少新鲜菜,换换口味也不错,就是那么巧,这也能涮火锅。

    段晓棠佯装不满道:“我请你吃牛肉,你拿一包黄花菜就打发了!”

    李君璞郑重解释,“这可是云内一绝,外地想吃还没有呢。”

    干黄花不值钱,但想来段晓棠应该会喜欢。

    李君璞在食之一道上相当凑合,段晓棠半信半疑地拉开系带,抓出一把干黄花仔细打量,和往常所见是不大一样,花蕾饱满,色泽金黄,香气扑鼻。

    抬头对李君璞道:“行,这账算你填上了!”

    提脚去厨房把端来温水,当场泡黄花。

    姚南星也是进出不停,往桌上端菜。

    林婉婉介绍道:“李二哥,弘业,这是我徒弟南星。”

    李君璞打量桌上物什,正中间是熟悉的鸳鸯火锅,一边红汤,一边清汤,却不像过往吃过的菌汤汤底。

    桌面上摆满各种碗碟,大头是分切好的牛肉,牛肉片薄如纸,鲜嫩欲滴。

    旁边的竹篮里放着现在季节里能找到的几样新鲜菜,白菜、萝卜和豆芽,白绿夹杂,盎然一片。

    另一头则是泡发的菌笋和五谷豆坊的干货,琳琅满目。

    段晓棠介绍道:“红汤是牛油锅底,清汤是牛骨熬的汤底。”

    火锅料是祝明月特意从长安送来的,没想到并州有牛肉自由,牛油更不成问题,攒一攒还能送不少回去。

    段晓棠兴奋道:“我和婉婉正打算打牙祭,你们刚好赶上了。”

    李君璞怀疑,段晓棠的俸禄,多半进了口腹。

    林婉婉拍掌欢呼:“我早就饿了,开动!”

    谁会在寒冷的冬天拒绝热气腾腾的火锅呢。

    五人入席,唯有李君璞的席位前,一柄精致的酒壶静静地摆放着,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余四人面前则是热气腾腾的荞麦茶,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李君璞提起酒壶,殷红的酒液如同细丝般缓缓落入洁白如玉的酒杯之中。不同于常的颜色,也不多言,仰头一饮而尽。

    方才道:“先以为是兰陵酒,没想到是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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