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知错能改”,“也对,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

    段晓棠的话题转到另一头,“云内黄花不一般,是种苗还是气候原因?”

    李君璞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最熟悉弓马兵事,民政也能硬着头皮料理,但农事只能照本宣科的劝耕。

    “不然往后搜罗一些种子,你在四野庄上试一试。”

    段晓棠随即点头,“没问题。”

    为了魔芋她连蒟蒻都种了,为了优质黄花菜,再鼓捣一块地又如何。

    林婉婉建议道:“不用四野庄,种在花果山上不是更好吗?还能当装饰呢。”

    段晓棠一拍即合,“说得对。”

    花果山上种黄花,最是应景。

    李君璞:“花果山?”

    段晓棠解释道:“祝总在子午谷附近买了几座山,专门种些花花草草,供应花想容。”

    李君璞瞬间明白定位,“花圃。”

    “为何不在平地上种?”

    林婉婉:“平原上的良田多贵啊,哪买得起啊。”

    三人组常给人一种割裂之感,爱财如命却花钱大手大脚。

    李君璞回忆长安周边良田的价格,确实不菲。

    若要攒出一片花圃的地界,得下血本,或许还买不到。

    段晓棠仿照潮汕牛肉火锅的法子熬制牛骨汤底,醇厚而不腻,大味至淡。

    没有沙茶酱,只能按照各自口味,调配蘸料,主打一个入乡随俗。

    李弘业不大能吃辣,主要就吃清汤锅底里的肉,顶多在蘸料里加一点辣椒调味。

    吃得热气腾腾时,就喝葡萄酒解辣解渴。

    一转眼,满桌杯盘狼藉,他吃得肚圆如鼓,脸颊泛红。

    李君璞嘀咕一句,“葡萄酒啊!”

    段晓棠挑眉道:“你当葡萄饮啊!”

    好在李弘业喝得不多,只是年纪小有些上脸。

    林婉婉生怕积食,连忙找出消食丸,让他服下。

    李弘业不挑食,但云内条件一般,和长安不能等同,遑论段晓棠下足了料的美食。

    看得段晓棠都不忍心了,孩子在外地受苦了。试探道:“要不让弘业留下住几天?”

    李君璞:“快满十岁了,不方便。”

    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这里只有林婉婉师徒二人居住,段晓棠本人是不住的。

    林婉婉贴心备至,从屋里拿出一个袋子递到李君璞手里,“这都是炒制好的火锅底料,得闲让下人煮一点调味。”

    “天气热了可能化开,就把油纸剥开,放到罐子里。”

    李君璞连吃带拿,没有丝毫愧色,“多谢!”

    段晓棠送叔侄二人回馆舍,一路缓步消食。

    顶着红扑扑的小脸,李弘业说起他在云内的经历,“河边有很多鸟,乌鹳、白鹳、琵鹭、塘鹅、麻鸭……”

    有些名字段晓棠听得陌生,直觉很刑,问道:“你都看见了!”

    李弘业笑呵呵道:“都吃了!”

    段晓棠似笑非笑道:“味道如何?”

    李弘业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没烤鸭好吃。”

    段晓棠暗道,没有经过驯化的鸡鸭鹅的美味,是它们的福气。

    只交代一句,“一定要煮熟啊!”

    这时候提野生动物保护,太过遥远和空洞。

    三人边说边走,不久便回到了馆舍。

    李君璞忽然道:“我完善了一部分书稿,你有兴趣看看吗?”

    段晓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看!”

    谁不看谁是孙子。

    她竭尽平生的文学素养,也得看明白。

    叔侄俩住在隔壁,李君璞只交代一句,“弘业,去洗漱准备休息。”

    两个大人显然是打算不休息了。

    恰时冯睿达和人勾肩搭背带着一身酒意进来,见人回来,质问道:“二郎,你们去哪儿了,害我喝酒都找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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