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全素招待,实在有些失礼,但这不是为了求保险么。

    白智宸来时,见桌上的菜色,心中暗道要调高白家向道的真实性。

    叔侄二人已多年未曾谋面,若偶然间于街巷相逢,定是不敢认亲的。

    好在南衙将官作证,真实身份确认无疑。

    白智宸说些不相熟的亲戚的常用话,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转眼,长这么大了。怎么不派个人提前报信呢?

    白湛匆匆咽下口中食物,回应道:“父亲和朝廷官员稍后便至,我来打个前站。”

    没人会比他更快了。

    白智宸问道:“三哥还有多久到?”

    白湛笃定道:“若天气无碍,四五日光景。”

    吴越自从被吏部摆过一道后,逢外出公干,先看人到任的速度。

    工作能力不知,但工作态度得摆出来。

    白隽的速度,称不上火速上任,但也称得上快了。

    段晓棠到时,白湛正在消食,顺便发点牢骚,“菜里若能加些高汤提味,肉汤没有,素汤也行,也能增色不少。”

    孙安丰不好说刚才吃的是吴越的“孝子餐”,反问道:“你能吃肉?”

    白湛不禁失笑道:“我也没出家啊!”怎么就不配吃肉了。

    段晓棠信步过来,第一句话,“你不是偷跑的吧?”

    白湛大呼冤枉,“我和父亲一块出发,只是先行一步罢了。”

    他还给吴越带来了白隽的私信。

    段晓棠继续问道:“梁国公多久到?”

    白隽的到来,不仅关乎个人,更预示着吴越距离正式继承王位的日子日益临近。

    白湛再次给出明确答复,“四五日。”

    段晓棠轻声嘀咕道:“得安排人迎接。”

    众人随后移步至将官们休憩取暖的屋子。

    白湛见南衙和并州大营将官的坐在一处有说有笑,心中对本地局势放下两分心。

    殊不知下一秒就迎来一个晴天霹雳。

    段晓棠:“你若早来片刻,或许还能见到玄玉。”

    白湛机灵的不问李君璞一个云内县令,为何出现在并州。避开敏感话题,换一个说法,“他去哪儿了?”

    段晓棠:“楼烦铁矿暴动,他三表哥在那儿,捞人去了。”

    白湛打量周遭一众将官,不见慌张急切,想来是有惊无险。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暴乱,再次提醒他,并州大营的局势依旧暗流涌动。

    白湛试探问道:“冯三不是在兵部吗?”

    段晓棠闻言,略显惊讶,“你知道?”

    白湛:“临行前,李三郎托我给他两个表哥带几件冬衣。”

    停顿一下,“在后头车队里。”

    远行时为亲友捎带行囊书信,几乎是当前人都会做的事。

    只要路程不偏离太远即可,何况他们同在并州。

    白智宸闻言,暗道几人果然很熟。

    段晓棠转而问道:“你就一个人来?”

    千里独行不是一个合格的纨绔应该做的冒险。

    问的自然不是充当npc的护卫,而是白湛个人的班底。

    白湛无奈道:“等嫂子生产完,无咎会过来。”

    先前狐朋狗友纠结一大群,到最后只有大舅子不离不弃。

    段晓棠计算时间,“那岂不是得等到年前年后。”

    白湛无奈点头应和。但随即话锋一转,“我已修书至齐州询问秦大哥,他如今赋闲在家,是否愿意前来并州大营效力。”

    提及秦景,段晓棠亦是感慨万分,“他回家了?”

    白湛点头道:“嗯,先前不知细情,写信问胖哥,回信说秦大哥一家团聚了。”

    只是这一家是秦家母子,还是加上了表亲,未敢写得太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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