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丧地自语道:“秦将军若真来了并州,父亲是先剐了我,还是剐秦将军?”

    段晓棠笃定道:“应该不是你。”

    孙文宴会先收拾罪魁祸首孙安世。

    白湛离开后不久,吴越悠哉悠哉地溜达过来。悄悄给段晓棠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一旁。

    吴越压低声音道:“要不你也往齐州去一封信,邀请秦将军来。”

    段晓棠一愣,“让他来并州大营效力?”

    吴越险些气乐了,“当然是来南衙,我保他入营先官升一级。”

    地方官入京,平调都算升官。

    吴越给出的先决条件,不可谓不优厚。

    比起错综复杂的并州大营,南衙诸卫的环境显然更为单纯。

    吴越仰头望天,“扬州、幽州、并州,再加一个益州,四大营就转完了。”

    段晓棠忍不住嘲讽道:“你这是挖荣国公的心肝!”

    吴越毫不在意地笑道:“心肝离体就算不得他的宝贝了,来南衙总比去并州大营强。”

    两害相形,则取其轻;两利相形,则取其重。

    秦景若投效并州大营,四大营别苗头的时候,孙文宴至少三年在白隽面前抬不起头来。

    吴越追问道:“你写不写?”

    段晓棠无奈道:“我写还不行么!”

    我亲爱的朋友,这里有一封offer,钱多事多离家远,位高权重责任重,可有意否。

    段晓棠扭头道:“你不是和荣国公合作良好吗?”

    吴越淡淡一笑,“合作归合作,挖墙角归挖墙角。不耽误什么!”

    先前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位将才。

    再叮嘱一句,“避开点孙三。”

    段晓棠低声回应道:“他正忙着给老父亲写信告状呢!”

    吴越毫不客气地说道:“从并州去齐州可比去扬州近多了!”

    谁叫孙文宴有个不会做人的继承人呢。

    林婉婉难得在济世堂坐堂,她近来外诊颇多,但诊脉速度快,病人一集中,几下就解决了。

    而林婉婉有一条铁律,绝不出城,由此限制了她的客源发展。

    彼时济生堂正迎来一位病患,一位老妇人,但不是林婉婉的病人。

    文婆婆是特意上门寻邵大夫诊治的。

    文婆婆坐在对面,眼神失焦道:“先前吃的决明丸已经没用,眼睛彻底看不见了。”

    邵大夫手指轻轻按在文婆婆眼周,问道:“痛么?”

    文婆婆摇了摇头眼神空洞无光,“不痛。”

    林婉婉从旁观察文婆婆的眼睛,外形并无异常,细看有些浑浊,瞳孔后面晶体发白,中心处有两个明显的发白的闪光点。

    不用把脉,结合文婆婆的年纪也能猜到是何病症。

    圆翳内障,更广为人知的名称是白内障。

    邵大夫继续道:“治疗办法,上次已经和你们说清楚了,现在唯有一法。”

    先前他给出两种治疗办法,文婆婆选择了更保守的服用决明丸延缓症状,可惜没有得到好转,反而彻底不能视物。

    文婆婆和她的儿子儿媳连忙点头。

    文婆婆叹道:“想清楚了,这些日子连光都看不见,在家里连摔了两跤。”

    若非冬日厚重衣物护体,恐已伤及筋骨。

    “再拖下去,恐成家中累赘。就让我明明亮亮过个年吧!”

    文家有些家底,但一个只会是拖累的老人,说不定惹得家中怨气连连。

    邵大夫见人下定决心,也不多言,吩咐道:“邵元,准备东西。”

    师徒俩缓缓退出来。

    林婉婉猜测道:“该不会是金针拔障术?”

    姚南星点头附和道:“翳障已深,此术之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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