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看向武俊江,说道:“俘虏营现在是相九管着吧!让他把伯文带回来那批俘虏一齐问了。”
样本越多,得出的结论自然就越准确。
范成明和庄旭都不在,武俊江作为相娑罗的主将,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是。”
说实话,他真心不想处理与俘虏相关的事务。
两次战役带回来的俘虏加起来不到千人,他们暂时跟随大军行动。等到数量累积到一定程度,再寻找机会将他们转送回后方。
两卫不养闲人,这些俘虏一入营,就被安排了一些简单的工作。到了傍晚时分,每人分到了一块豆渣饼。
为了区别有没有加料,火头营特意将两种饼子做的大小厚薄不一。
其实肉眼也能分辨,钓鱼专属的豆渣饼因为掺杂的原材料较多,颜色更加深沉。
右武卫每天生产出来的豆渣,大多进了马嘴,后头挪出来一部分,做了钓鱼队的“装备”。
如今行走在草原上,马匹需要准备随时应战,除了青草,自然要吃正儿八经的精料豆子补充体力。
于是,豆渣又剩下了!
庄旭拍板,将营中剩余的豆渣制成饼,充作民夫和俘虏的口粮。
区别在于,民夫能吃饱,偶尔还能加个餐。俘虏每天只有两个饼,待遇大致和曾经在三州的俘虏营相差无几。
伙食标准就这么定下来了。
现在帅帐内进行的是一场扩大化会议,进来的是率领几支钓鱼队的将官。
靳华清作为唯一有成功的经验的人,不吝于分享他的心得。
最后提出一个建议,“我们能否假冒商队,将豆渣饼作为交易内容的一项,送到突厥人的餐桌上。”
不论天南海北,粮食都是硬通货。
豆渣饼保质期有限,言语上催促几分,说不定他们当场就吃下了。
从吃下到发作需要一段时间,只要把握住机会,就能顺利溜走。
项志勇猛一拍脑袋,懊恼不已。早知道在并州的时候,就该和相娑罗一起学突厥语。现在还来得及吗?
这种大事,若交给突厥人来做,总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段晓棠看着几个跃跃欲试的将官,心道,汉使这种事,果然得武将来做。
沉吟道:“华清这个主意,让我想到一个词。”
靳华清精神为之一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话音刚落,武俊江就知道远房内侄说错了,这明明是一句话。
段晓棠淡定道:“白衣渡江。”
如果你们真的做成了,以后汉人商队在草原上还怎么混!
当然这句话不可能说出口,因为政治不正确。大吴明面上不与突厥通商,哪来的汉人商队。
这个典故有人明白,有人不明白,后者直往段晓棠身上看,因为她平时多穿白衣,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渡过江。
她不是只渡过河吗?
武俊江给一些不爱学习的瘟猪儿补课,“《三国演义》没写到这儿来。”
“‘白衣’不是白色衣裳,而是平民和商队的打扮。襄樊之战时,东吴吕蒙率领军队假冒商人渡江偷袭荆州,断了关羽的后路,并将其擒获。”
暂且不论战略和身后名如何,这场战争确实取得了胜利。
靳华清陡然生出一股豪情,“原来古人早就知道这样做了!”
武俊江翻个不甚明显的白眼,“白衣渡江之前,平民和商人可以游走在各支军队、势力之间。但之后,他们就染上了间者的嫌疑,甚至无端遭到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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