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是国家的锋矢,但需要庞大的底层人口支撑。
突厥人上马征战,下马放牧。哪怕是牧民也没那么容易对付,但这些漠南部落的人口,无论杀还是俘,都是往突厥人心头上插刀子。
况且左骁卫刚刚重组,右武卫近些年多在中原腹地活动,第一次对阵草原上的突厥人,可不得好好练练手吗?
两人达成一致后,话题也轻松了起来。
杜松说道:“右武卫可得加把劲,范二还在并州等着呢!”
无论何时何地,在南衙诸人心中,打趣范成明都是一件没有后果的小事。
吕元正点了点头,“我一定好生敦促俊江。”
作为右武卫的蹭军功大户,范成明绝不满足于只分润总军功。
在这方面,范成明的直系下属武俊江才是最该出力的人。
谁能料到,为了一个右武卫大将军位,武俊江成了最大的倒霉蛋。
杜松闻言,无奈地撇过头去。当初分家的时候,没把老下属拉出来,是他最遗憾的事。
世事总是难以预料,谁能想到,颤颤巍巍多年的韩腾会突然中风。
杜松只要在右武卫多待大半年,大将军位就能顺顺利利地落在他头顶上。
“继承”和“创业”,谁知道哪条路更好呢!
远在并州的范成明,可不知道杜松和吕元正两个以“厚道老实”面目示人的上司,在背后蛐蛐自己。
他从从庄旭零散传回来的战报分析,四支大军顺利前进,尚未遇上突厥主力。
专业问题,自然要询问专业的人。
范成明毫不迟疑地托付信任,问道:“宁将军,大军出征将近一月,他们还有多久才会遇上王庭的兵马?”
宁岩手指在舆图上轻轻比划着,沉吟道:“少说也要半个多月。”
这是单纯按照脚程计算出来的时间,若是加上天气、战术等原因,还会往后拖。
范成明的心被悬在半空,不知该期待这个日子快些来,还是祈祷它永远不要到来。
破敌冲阵这种事,范成明一点也插不上话,只得捂住胸口说道:“这时候后方若是出点事,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若大军前线败北,并州还能拼拼凑凑出一支救援军队,背后尚有长安洛阳的兵马做倚靠。
但若是这时候,空虚的并州出点什么事。强敌在前,大军压根不可能回转。
宁岩目光微闪,“你发现了什么?”
范成明眉头紧锁,“我只是觉得这个时机太好了。”
他如果要做点什么事,肯定挑这个时候。
范成明当机立断,“我去王府见见人。”见得自然是其他三卫的人。
军队是他们最大的底气。
人来得有前有后,范成明逐一确认,左骁卫和左候卫营盘里都极为稳当。
最后来回话的是陈良为,两人不仅有点狐狗交情,还是便宜大舅子和讨人嫌的妹夫关系。
陈良为除了负责左武卫的营地,还与并州城内的一些小官有所交集。
此番提及的,并非什么官方要务,而是一桩街头巷尾的趣谈。
陈良为:“并州大街上新开了一家酒肆,说要售卖地瓜烧。”
范成明皱眉道:“杏花村开到并州来了?”
哪怕厅堂内没有旁人,陈良为依旧挪动座位,凑到范成明耳边说道:“名字听过一耳朵,倒没记住,反正不是杏花村。听说东家是荥阳来的。”
范成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道:“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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