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为不屑道:“限购,一碗一碗地卖!”
范成明冷哼一声,“没酒还开什么酒肆!”看门头光鲜亮丽,哪知道是个样子货。
光知道把他的酒虫勾出来,却又不负责任。
陈良为冷嘲热讽,“人不光卖酒,还卖地瓜藤,一百文一小截,贵得离谱!”
范成明当初在行营外头见过成片的红薯藤,加加减减岂止几十贯。
陈良为进一步解释,“别看这一小截,将来少说能结两三个果子。哪怕是小果,酒肆也照一百文一个回收,大果、中果售价更高。”转眼就是翻几倍的生意。
“若是不信,店家还能立字为据,保证收购果实。”
有白家和荥阳郑氏做后盾,他们自然不愁本钱。
范成明挠挠头,心中始终有个疑问挥之不去:“一坛地瓜烧,需要多少红薯果子来酿造?”
地瓜烧售价不菲,如果按照这酒肆的做法,岂不是几个果子就能酿出一坛美酒?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说话间,几个穿着朴实百姓进了酒肆。显然不是地瓜烧的目标消费群体,更像是来买红薯藤的。
不过一会儿,他们就被高昂的售价以及伙计拜高踩低的态度赶出来。
刚出门,就有一个衣着打扮不起眼的闲汉迎了上去,询问他们是不是要买红薯藤。
见百姓略有迟疑,闲汉立刻表明,他手里有便宜货。
范成明料定其中有鬼,正想上去查探一二。忽然见到闲汉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正偷偷摸摸地站着。
范成明立刻拽上陈良为过去见人,这次终于称呼对了,“段二的邻居啊!”
杜乔见露了行迹,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要设法将范成明安抚下来。
静极思动,范成明有闹事的性子,关键是他还有这本事。万一坏了大事,那可就不妙了。
杜乔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走到更远处说话。
杜乔位卑职低,不引人注目,哪怕范成明回忆,大军祭天、拔营时似乎都有他的身影。也没想到他至今滞留在并州。
范成明直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杜乔说起官方理由,“领刺史令,协调绛州郡兵、民夫诸事。”
随后略带无奈地说:“偶尔去帮并州官衙处置些文书。”
不明真相者或许误以为他被“抓壮丁”了。
范成明并不觉得这个理由超脱常识,大军出征在外,文书往来更为频繁。原先杜乔一行人暂住行营做过类似事务,可谓驾轻就熟。
他更熟悉的柳琬也是如此。
范成明挑眉问道:“你怎么躲在这儿?”
杜乔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指着前头的酒肆说道:“听闻并州有地瓜烧,特来看看情况。”
范成明:“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杜乔义正词严道:“挂羊头卖狗肉。”
陈良为:“卖什么狗肉?”
杜乔露出一丝迷茫,“想不出来,但看着不像是正正经经卖酒挣钱的。”
范成明抓住一丝灵感,“难不成指着卖红薯藤牟利?”
带着几分寒峭的春风从巷子中吹过,杜乔将双手拢进袖子里。
“这可不好说,我只知道,地瓜烧没那么好酿。”他亲自试过。
请求道:“我位卑职低,往长安传信不便,范将军能否帮个忙,替我给祝娘子送封信,让她拿个主意。”
总之你别插手,让祝明月来想法子。
这么合情合理的要求,范成明必须答应啊,况且他也正有此意。
临别时,范成明确认一句,“地瓜烧当真不好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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