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传统,前线将官家眷只要不离开并州地界即可,谁管他是住城内还是城外?
但白旻既然已经这么说了,管家也只能如实向尉迟柔妙传达。
白旻转身,继续练武。只是用旁人察觉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是啊,没多少时间了!”
白隽亲赴战场,为何要让刚从长安远道而来的长子接掌并州,自有他的缘故。
若吴杲不放人,白湛阅历不足,白智宸脑子不够用,那白隽就只能自己留下来。
总之,他不放心将并州交给其他人。
连范成明都知道此刻并州空虚,正是搞事的好时机,白隽父子怎么可能看不透呢!
白旻在并州搞什么羊毛作坊、红薯种植都只是小打小闹,他真正的作用,是替白家守住老巢,守住北征军队的后路。
并州官民不熟悉白旻的作风,见他到并州后,出行护卫重重,又因为身体缘故,少有参加本地宴饮,便以为父子俩是一脉相承的谨慎。
天知道,作为家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白旻在长安出行随从的规模,远比不上袁家两个没出息的表弟。
作风,算是亲民的了!
白旻在校场活动完筋骨,梳洗一番后,返回书房看书。
充实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临到傍晚时,管家送来一张帖子,雍修远邀请白旻明日前往刺史府商议粮草之事。
每逢大战,粮食总是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总是觉得不够吃。
白旻淡淡道:“同雍刺史回话,明日我会去的。”
次日一早,白旻腰侧悬挂着一把镶嵌着珠玉宝石的华丽佩剑,前往刺史府。
这把剑耀眼夺目晃得人眼花,通常默认是花架子兵器,纨绔装点门面的昂贵道具,许多都未曾开锋。
并州多豪杰,提剑带弓不在少数,白旻的喜好到底是受了长安温柔富贵乡的影响,中看不中用了些。
白旻到时,并州官场上其他头面人物差不多到齐了。
范成明百无聊赖地坐在右侧第一张椅子上,瞥一眼白旻,复又对着掌心吹一口气,一副无聊至极的模样。
白旻同众人微微颔首致意,坐在左侧第一位。
雍修远见人到齐,缓缓开口,“我昨日接到前线催要粮草的文书,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白旻和范成明目光相向撞,察觉到其中的违和之处。
他们的通信渠道比雍修远更快捷,都没有接到前线催要粮草的消息。
如今几路大军忙着“接收”突厥人的牛羊,加之万物生发时节,可能缺军械,但绝不可能缺粮草。
他们以为雍修远帖子上所说的粮草,是各地输送至并州的粮草。
范成明维持莽撞人设,直接问道:“雍刺史,谁催要粮草?”
雍修远扭头看一眼白旻,“梁国公啊!”
白旻没有第一时间否认,而是向外看了一眼,春风静静地吹着,带来了一丝温暖的气息。
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来,声音沉稳,“今早接到父亲新送来的一沓文书,出门匆忙,没来得及看,我这就回府取来,其中大约提及了此事。”
说完,叉手致礼,告退离去。
范成明紧随其后,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既是北征同袍,梁国公发了话,我这就回营点一点家当,看能不能帮上忙。”
两人不顾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以及雍修远的挽留,各自带了亲兵护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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