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柔匆匆走进来,强行把沈芷蝶拉到身后,恭敬又谦卑地对沈平鹤道:“蝶儿一时心急,口不择言了,大哥莫要见怪,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导她。”
沈平鹤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会让人从宫中请个教习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省的这般放肆无礼,没有半点丞相府女儿的风范。”
“是。”
冯慧柔连忙应下,拉着不甘心的沈芷蝶走了。
回院子的路上,沈芷蝶终于忍不住,愤怒地甩开了冯慧柔的手。
“娘,你一定要这么卑微吗?虽然爹不在,但我们也过的不比旁人差,你总是这么低声下气的,做什么都要阻拦我,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冯慧柔看着大声质问自己的女儿,心中一阵刺痛。
她也不想这样,可丈夫远在江南,就算每个月都让人送来银子,也只够勉强度日,她们真正能倚仗的,仍旧是丞相府,一旦离了丞相府,她们什么都不是,不过是普通商人家的母女罢了。
可这些沈芷蝶不懂。
“蝶儿,其实……”
“娘,你不必说了,无非就是那些话,我都听腻了。”
沈芷蝶说完,直接扬长而去,丝毫没有尊重自己母亲的意思。
冯慧柔见状,悄悄抹了把眼泪,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
肃王府。
趁着顾北淮处理公务的工夫,沈清颜悄悄来到了与王府相连的练兵场地。
因是晌午时分,府兵们休息的休息,吃饭的吃饭,场地上没几个人。
沈清颜一身干练轻松的短打劲装,在场地上自由地练起剑来。
她学会的第一个兵器就是剑,无论是长剑还是短剑,软剑还是钢剑,她都比较精通。
前世她还缠着顾宸安教她双刃剑,这种剑最适合与恋人一起练,可以增进感情,但顾宸安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后来她看见顾宸安和沈云娇一起练了此剑,两人情意绵绵的模样让她红了眼。
这一世,她管他什么剑,只要能杀人的剑都是好剑!
她在兵器库随意挑选了一把长剑,便来到了训练场。
她的长发干净利落地挽起,身形飘然若仙,手腕快速翻转,时而身轻如燕,衣袂翻飞,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飞。
一套剑法练完,身后忽然传来一片叫好声。
沈清颜回身看去,就见一个面生的将军领着几个小将,正为她鼓掌喝彩。
“姑娘这剑舞的不错,看来是有些底子在身的。”
沈清颜轻轻点了点头,打量了这个将军一眼。
他身材高大健壮,一脸络腮胡,很是威武,从身后几个小将崇拜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必定实力不凡。
他似乎不识得自己的身份,这样也好,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下一瞬,面前的将军忽然话音一转,带着些嘲弄意味地道:“可惜都只是花架子,空有其表,若当真上了战场,不出三招就能丧命,你们说是不是?”
后面一句,是在问身后的小将们。
小将们立即奉承道:“吴将军说的是,就这样的剑法,也只能闲来无事耍一耍罢了。”
“就是,一点都不实用,怎么能和吴将军的饮血刀相比?”
被小将们这么一夸,吴虎瞬间得意起来,一脸不屑地看着沈清颜。
他是兵部带兵的将军,今日受顾北淮提拔,前来王府训练一下府兵,他见沈清颜衣着简单,以为是府中哪个会武功的丫鬟,并没有放在眼里。
沈清颜面无表情地看着,心中冷笑。
敢说她的剑法是花架子,那真是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
听到小将们喊他吴将军,沈清颜也想起来了,前世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之后还随顾北淮上了战场,只是此人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导致带兵打仗时太过轻敌,让顾北淮损失了很多兵力。
所以这一次,沈清颜决定好好搓搓他的傲气,好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吴将军是吗?久仰大名。”
听沈清颜这么说,吴虎恨不得用鼻孔看人了。
“想不到你一介女子,也知道本将军的名号。”
一个小将立即附和道:“说明吴将军威名在外,妇孺皆知。”
吴虎很满意这个夸赞,扬声道:“那是自然。”
沈清颜轻笑一声,淡淡开口,“吴将军,不如我们比试一场如何?”
“什么?”吴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和我比试?”
“怎么,不敢?”
吴虎顿时血气翻涌,火气上头,声音提高了不止一个度,“本将军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是怕被旁人诟病,说我欺负你一个弱女子罢了。”
“吴将军不用担心,这是我自愿与你比试的,还想和你打个赌。”
“若我赢了,你便承认剑法不如我,从今以后不再轻视任何一个会武功的女子。”
“若我输了,条件你随便提。”
“哈哈哈……”吴虎听完哈哈大笑,毫不掩饰的嘲弄,“就凭你?一个小丫头好大的口气,既然是你主动找死的,那就别怪我欺凌弱小,手下无情了。”
说完,对着身后的小将大喝一声,“取我的饮血刀来!”
“是,吴将军!”
很快,吴虎的饮血刀就到手了。
那是一柄长而厚重的刀,约莫几十斤重,寻常人拿都拿不稳,别说用了,但吴虎力气极大,单手就能举起来,利落地扛在肩头。
“小丫头,我准备好了,你的武器呢?”
沈清颜扬了扬手中的普通长剑,“就它了。”
吴虎的眸子眯了眯,透着几分危险。
用这么普通的剑,是瞧不起他不成?
一些吃完午饭或休息完的府兵陆陆续续走了过来,有些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什么情况?王妃娘娘和吴将军要比武?
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比武开始了。
吴虎压根没把沈清颜放在眼里,所以一开始就用了一些不痛不痒但又很凌厉的刀法,企图将她吓退。
然而沈清颜可不是吃素的,她很清楚吴虎的轻敌的性子,所以故作节节败退的模样,好让他以为,自己的确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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