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顿觉不妙,想要逃已经来不及了。
锦衣散落满地,纱帐飘然垂落,一室旖旎。
许久之后,顾北淮唤人送热水进来。
他亲手伺候沈清颜沐浴,擦洗干净后用柔软的绵绸布将人裹了个严实,抱到了床上,温柔地搂在怀中。
他侧身躺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清颜。
沈清颜整个人酸软的不行,迷迷糊糊的浑身无力,偏偏还要接受顾北淮灼灼的目光。
“皇上,您能别盯着我了吗?”
顾北淮一本正经地拒绝。
“不能。”
颜儿怎么看都看不够。
沈清颜无奈,只好由他去了。
顾北淮看了许久,直到怀中失而复得的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去了御书房。
苏培昌以及朔风季风等人已经在等候了。
“传朕的旨意,颜妃以下犯上,怀有叛国异心,念在其为昭妃解蛊的份上,罪不至死,贬为贵人罚俸禄半年,抄心经百遍。”
“是。”
苏培昌赶紧下去传旨了。
随后朔风上前禀报。
“皇上,城门已关闭,就算茯苓和慕未野插翅也难飞,只是另一个太监的身份还未曾查明。”
顾北淮双眸微眯,心中也在猜测此人的身份。
能在宫里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设计将两个人带走,实属不易。
除非,他对宫里很熟悉,甚至宫里的人都认得他,让他行动方便。
到底是谁?
茯苓出宫后,深深呼吸了一口宫外的空气。
那是自由的气息。
她悄悄摸了摸怀中的金子,心情更加美妙。
虽然这些金钱还不足以满足她的野心,但来日方长,该有的她都会有的。
她看向一旁推车上的慕未野。
此人,就是她未来的贵人,待她将人重新扶持到东山再起之后,何愁没有荣华富贵?
可就在这时,面具男手中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慢慢向慕未野靠近。
茯苓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
“你干什么?”
面具男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此时目光幽冷,尽是杀意。
他将费尽心思将慕未野救出来,可不是为了扶持他的,只是想让宫中大乱,他再制造些谣言,让天下百姓知晓顾北淮的疏忽,导致南疆太子逃离,即将大开杀戒。
而他杀了慕未野,完全可以取代他,重振南疆,待他卧薪尝胆后,大举进攻天风,报仇雪恨。
只是茯苓却只身拦在慕未野身前,让他心情不爽。
于是他把匕首对准了茯苓。
茯苓心头大震,心知不妙。
这面具男居然要杀人灭口!
“等,等一下!”茯苓一边后退,一边争取一线生机。
“你是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脸所以要将我灭口?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
然而面具男还是没有停止脚步。
茯苓一咬牙,把怀里的金子拿了出来,“这钱我可以不要了,都还给你。”
面具男还是不为所动。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到底怎样才能不杀我?”茯苓的声音都颤抖了。
面具男冷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她的垂死挣扎。
就在他的匕首即将落下的时候,茯苓忽然不说话了。
面具男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脑勺猛然一痛,在昏迷之前,他看到了一个举着石头的男子身影。
扑通。
面具男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他都不知道慕未野是什么时候醒来,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把他砸晕的。
茯苓大大松了口气,十分激动地冲到慕未野面前。
“太子殿下,您终于醒了!!”
慕未野的身体摇摇欲坠,看起来很虚弱。
他被玉红颜折磨了好久,又被颠簸地推到宫外,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
茯苓见状立即扶住他,语气焦急担忧。
“殿下,你没事吧?我扶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慕未野却指着面具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茯苓瞬间会意,上前捡起掉落的匕首,对着面具男的心脏处就要落下。
不料此时不远处传来多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搜仔细了!”
“是!”
茯苓吃了一惊,顾不得杀面具男了,丢下匕首,扶着慕未野迅速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一队士兵后脚就来了。
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面具男。
“快来,这里有个人!”
士兵们立即围了过来,为首的士兵立即下令,“就是他!拿开他的面具,看看他到底是谁。”
“是!”
有个士兵上前就要揭开面具男的面具。
千钧一发之际,面具男忽然睁开了眼!
他反手一掌将面前的士兵击中,忍着头上的剧痛迅速起身。
士兵们见他醒了,立即抽出刀剑实施抓捕。
面具男身手不凡,几个回合下来就抵挡住士兵的攻击,然后迅速逃离。
“追!”
面具男似乎对京城的街道很熟悉,左拐右拐,看很快消失不见。
立即有士兵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首领,首领又上报,禀报给宫里。
一时间,全城的兵力都在寻找这个面具男。
朔风和季风按照顾北淮的吩咐,带着两队暗卫在京城中寻找。
按照士兵所指的大致方向,他们寻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宅院附近。
一个个搜查过去,都一无所获。
就在搜查到最后一个宅院时,有了收获。
大门反锁,里面有人,却迟迟不肯出来。
朔风直接让人破门而入。
砰的一声,大门倒下的一瞬间,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身影慢悠悠走了出来。
“哈啊~”陆九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身凌乱的里衣,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好不容易出来躲个清净,就被你们吵醒了。”
只见他头上围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神色慵懒倦怠,很是不悦。
朔风有些惊讶在这里看到陆九霄,便试探着询问。
“陆少主怎么在这里睡觉?”
陆九霄一脸傲娇加不耐烦,“这是我们陆家的一处房产,我在这里睡觉违反天风哪条律法了吗?你管的真宽。”
朔风立即歉声道:“是我等疏忽了,那就不打扰陆少主休息了。”
一众人退了出去。
季风却若有所思,悄声问朔风。
“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吗?”
朔风不解,“哪里蹊跷了?你是说陆九霄?”
“嗯,他摔到头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为何现在还没有好,仍头戴纱布?”
朔风想了想,挠头道:“或许这是他的某种爱好?”
季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你能好好利用一下你生锈的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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