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两人在车里的纠缠，战放肢体有点僵，意识到洛烟还等在门外，赶忙后退了几步，让开了空间。
公寓是八十平米两室一厅的格局，装修很简单，没有太多家具饰物。
墙上贴上浅色的雏菊花纹墙纸。
靠窗摆放着长沙发椅，下面铺着一条长绒地毯，阳光挥洒在地毯上烘出一股温暖感。
羊皮靴子踩在了门口光洁如新的实木地板上，洛烟抬头问战放：
“有拖鞋吗。”
男人这才想起来似的，手忙脚乱的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崭新的毛茸茸的拖鞋。
纯白色的带着两只装饰用的兔耳朵，鞋面上镶嵌着圆溜溜的红眼睛。
洛烟盯着拖鞋看了两秒，这才脱了靴子穿上。
接着脱了羽绒服，被战放伸手接过去挂在了衣帽架上。
“你随便坐，饭菜好了我叫你。”
战放转身进了厨房。
几秒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杯果汁，放到了沙发旁边的桌子上。
“这是热的，你喝。”
又过了几秒，他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个遥控器和一个掌上游戏机。
“电视只有几个外文台，你不爱看就玩游戏。”
“这些杂志是几个月前的了，全是枪械和军事知识，你可能不喜欢看。”
“这本小说是意大利语的，讲航海家的故事，内容还行。”
洛烟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来忙去，忽然叫了他一声“战放。”
男人有些紧张的目光看过来，就见她对他弯唇一笑。
“我们今天吃什么馅的饺子？”
看着她纯真的笑容，战放不自觉的挑了一下唇角。
“猪肉虾仁白菜馅的，再炒几个菜，很快就做好，你等我。”
洛烟乖乖的点点头。
有人等着吃饭，战放大步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传来切菜声，熟练的节奏带有人间的烟火气息给人家的氛围。
去年的春节，她还跟爸爸和哥哥在一起。
今年的春节，即便说着不在乎，即便内心强大到能享受喧嚣时的孤独，在有人发信息说想跟她一起吃顿年夜饭吃顿饺子时，洛烟无法拒绝。
这大概也是尚開没有拒绝的原因吧。
曾与洛烟在意大利度过几天假期，跟她一起吃过饭，战放差不多了解她的口味。
她没有特别忌口的食物，不避讳苦味辣味，对厨师很友好。
一个多小时后，战放做好了八道菜摆满了一餐桌。
豆豉蒸排骨、清蒸鳜鱼、牛肉炖肉、酸辣土豆丝、盐水虾、可乐鸡翅、火腿炒藕片、白菜豆腐菌菇汤。
是不是擅长耍刀弄枪的男人都会做饭？
洛烟被一桌子颜色鲜亮香味扑鼻的菜惊到了。
“这么多我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过年了，图个吉利。吃不完我下顿接着吃。”
饺子包好了，放在厨房里，等菜吃得差不多时再去煮。
战放摘了围裙搭在了空椅子的椅背上。
在洛烟的对面坐下了。
先给她盛了一小碗汤，“尝尝，合不合口味。”
洛烟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吹气，这才沿着勺子边缘把汤喝了。
在战放期冀的目光中对他笑了笑，“好喝。”
战放松了口气，“多吃一些。”
“好。”
按顺序把桌上的菜全都尝了一遍，洛烟做出客观的评价：“很好吃。”
换来战放浅浅的一笑，注视着她的眼里泛起一丝波澜。
喝了汤吃了菜，胃里暖呼呼的，身上也暖呼呼的。
热得有点出汗，洛烟把羊绒开衫脱了。
本想顺手搭在椅背上，又被战放接了过去，挂在了羽绒服的旁边。
战放心里久违的平静与满足。
他很久没像今天这样感受到家的氛围。
和家人一起吃年夜饭，共迎新年。
他知道尚開带洛烟来了意大利，也知道尚開在除夕这天会回尚家陪老爷子过年。
她是不是一个人？
没有过多犹豫，战放给洛烟和尚開分别发了信息。
他知道，只要洛烟愿意，尚開拦不住她。
谢谢她，她愿意来，是不是说明，她不怪他。
那天趁她神志不清，他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
正胡思乱想，就见洛烟放下了筷子，“再吃菜就没有肚子吃饺子了。”
知道她的饭量，战放笑着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煮。”
他没发现他看着她时露出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自然。
两大盘饺子端上来，冒着热气，一个个圆滚滚的饺子个头均匀，像机器流水线包出来似的，很专业了。
味道也很好，馅料调得不咸不淡，很鲜。
“战放你厨艺为什么这么好。”
“跟妹妹一起生活那几年学的，不会做就没得吃，总点外卖太浪费了。”
大概是给她讲过睡前故事的缘故，战放跟洛烟提起家人已经没有隔阂感了。
洛烟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提起了两个人见面为止都没提的那一天。
“听说我在医院看到幻觉时，把你当成了哥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你妹妹吧。”
战放皱了下眉，难道她认为自己把她当成妹妹对待？
“当然知道。你不是她。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那就好。”
洛烟夹起一个饺子送进嘴里，吃完才说“你要当我是妹妹的话我们就不能做了哈我才不要呢我还想要呢。”
战放手一抖，筷子里夹着的饺子掉回了盘子里。
话题擦到了做的边，两个人在微妙的气氛中吃完饭。
像端菜上桌时一样，战放没让洛烟动手，一一把碗筷盘子运回厨房。
接着在厨房里收拾锅碗，洗洗涮涮。
等他忙完走出厨房时，洛烟连饭后果汁都喝完了。
她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
见他出来，叫他过来坐，“我们聊聊天啊。”
战放走过去，坐在了沙发最边上。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怕我还是嫌弃我？”
都不是，战放起身往洛烟身边挪了挪。
她依然不满意，“太远了，坐近一些。”
他又挪了挪。
出力干活时那么极端，现在扭捏得像个羞涩的小媳妇。
还没等他坐好，就见洛烟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跨了一步直接坐到他身上。
她抱住了他的腰，侧过头靠着他的。
他身体很热，暖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给她，很舒服。
战放靠着沙发全身绷紧，一动都不敢动。
就听贴着他的姑娘娇娇的声音响起：“战放你心跳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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