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去春来,风展云在大吴已经呆了一年了。四象神功已经学习得炉火纯青了,只是他突破到小周天的重瞳,已久没有发掘出任何功效。
他尝试问了问吴常庚和吴景瑞,他们更是不清楚,只是给了一个建议,让风展云去当杀手!风展云平日那不苟言笑和冷冰冰的神情,不论是气质还是眼睛的功效,太合适不过了!
现在除了每天必要的修炼以外,他就跟着吴常庚去处理一些政务。
吴常庚说,他要让风展云认识一下皇宫中的各种类内斗,让风展云见识一下人心险恶,处处难为。
不过风展云这一年了,见到的基本上都是家庭矛盾,为了皇位不断争抢。而吴常庚哥哥姐姐们做的那些,只有明争,没有暗斗,基本上都是赤裸裸的挑衅。
虽然没有看出来到底有多么人心险恶,但是风展云确实理解了,为什么吴常庚会羡慕自己的家庭关系。他的哥哥姐姐们都是想让他去死!
这一日,清晨,吴常庚与风展云正在修炼,突然一人跑来急报:“报,殿下,所有皇子在早朝之上,向陛下请奏,要让你开坛讲法,宣讲治国安邦之策!”
此人名为牛二,就是一位经常给吴常庚报信,处理小事的一位宦官,这一年相处下来,连风展云都对他的忠心深信不疑。
“何时?”
“今日未时。”
“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吴常庚说完,拍了拍衣服,起身低声叹了一口气,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不掉的。”
风展云不解,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就是开坛讲讲安邦治国之策吗?这有何难?”
吴常庚笑了笑说道:“这玩意就是一种大道理,谁都懂。你街上随便拉个人,他都能跟你说几句,减轻赋税,惩治贪官污吏,轻徭薄赋,大力发展经济。”
随后,吴常庚话锋一转,朝着风展云反问道:“但是这些人,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你觉得他们像是那种弃暗投明,突然想去安心治国安邦之人吗?”
风展云愣了愣,摇了摇头。
吴常庚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阳谋啊!固执不仁,便被点为厌弃大吴皇室兴旺、或毫无治国安邦之智,借此机会抨击我。反而沾染其中,则将留下言语之痕,成为他们指控我之利剑!未来数月,他们必将以我之言,归咎于我。”
听完之后,风展云沉思一会,说道:“这有啥,不去不就行了,何不干脆置身事外呢?明知道是阳谋,为什么要去自投罗网呢。
“至于他们的指责,无非是口舌之争,流水无形,不痛不痒,无足挂齿。”
“再说了,你实力摆在这里,还怕他们几个人不成?”
“你的四大家族的人。”吴常庚淡淡说道,“四大家族的使命,就是守一方水土,保一方平安。你们家族教育你的,自然就是以武成尊。”
“但你想要管理整个国家,武不行,容易被谋反,文不行,无法治国安邦!除非你有足够高的威望!”
吴常庚看向了风展云,缓缓说道,“对外征战可从来不怕舆论,因为史书是胜利者编写的,谁的拳头大,谁就可以制造舆论。”
“但对内,舆论可是可怕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舆论就是滔天巨浪!你的实力哪怕可以镇压舆论,但会有不满,有不满,就会有反抗,你就会一直在即将有人反抗的恐惧之中活着。你便会永处于人心恶浪之中!”
“这就是阴谋,不论你做或不做,都不行!进退两难,明知道是坑,还真就要往里面跳了。”说着,吴常庚又叹了口气,叹那兄弟情义,只能你死我活。
风展云愣在了原地,原来管理居然这么难!他只能呆呆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吴常庚反问一句,“去呗!还能怎么办?有招接招,见招拆招!”
说着,吴常庚拍了拍风展云的肩膀,说道:“估计你马上就会见识到我所说的人心险恶了。你永远不知道今天过后的每一天会发生什么!”
未时已到。
吴常庚以风展云为伴,阔步而进,进入这百官云集,文武并列的议事厅。他的三位兄长,两位姐妹皆以谦恭之态来相迎,簇拥于他身旁,口中洋溢着欢笑的声音欢迎他的讲演,与眼睛看到的和谐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一切背后的虚情假意。
那场面,尽是虚妄的繁华,假善的面孔隐藏在丝缎华服之内,把持国家重权的人们笑脸可掬,却把真实的心意藏得深深。
风展云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对此并不适应,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安。这样的场面,哪里是真情所致,哪里又是人情世故的拉扯?然而他现在知道了,这就是宫廷的明争暗斗,是吴常庚必须面对的。
人情世故,没有人情,就一定出现事故!
就在此刻,吴常庚踏上了讲坛,脸上带着微笑,内心却知道自己今日无法善了了,并清楚面前的每一双眼睛都在密切地盯着他,等待着他挥师治国之策的精彩呈现。
那一刻,他便是整个朝堂的焦点,也是他们口中治国安邦之策的来源。然而他心知肚明,这份关注和期待,更多的是对他接下来要布下的局!
既然如此,那自己要尽量掌握主动权!
吴常庚以手指拂过自己的唇角,柔声开启他的演讲:“尊敬的兄长们,姐姐们,我深知,每位在座的都从孩提时起,便开始学习治国安邦之道。我敢肯定,你们对治国安邦之策的理解与见识,绝非在我之下。”
“朝中事务繁多,每人都事务繁忙,为了节省文武百官宝贵时间。而且又既然是诸位兄长、姐姐亲自邀请我来此,我想,必定是遇到了让你们觉得棘手,难以应对的难题。”
他展开双手,一脸真诚地说:“请放心,就将这些难题提出来的吧。只要在小弟的理解范围内,我定当毫无保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为你们解答。”
见吴常庚把皮球又踢回来,诸位哥哥姐姐们也都不再客气,吴丁煜便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问道:“那我就不耻下问了。请贤弟阐述关于,民以食为天,政以质朴为本,官员应以身作则、减少税赋以减轻百姓负担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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