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知道被人偷走,你当日就该查明追责?

    若不是你玩忽职守,今日我们侯府如何能有此祸事?”

    老太君气得拄着拐杖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地面。

    李延年吓得抹了抹额头,他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谁知道还能有人拿着这生漆生事。

    “老太君息怒,昨日因着太晚,  老奴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好一个没想这么多,你一个侯府的管家,看家护院是你的职责,现在事情发生了就想这般搪塞我?

    你好大的胆子?”

    李延年吓得连忙跪下,脑子也快速运转了起来。

    “老太君,老太君息怒啊!

    老奴记得当时让崔管事在施工地立了个牌子,这现场提练生漆的事府中不少人都知道。

    您可以宣崔管事过来,想必他一定知道是谁看见过他们施工提练,也定然嘱咐过生漆会致人过敏之事。”

    “来人,宣崔管事。”

    灵鹫山。

    “世子,您当真要撬了表姑娘的棺椁?”

    如风看着世子阴沉如墨色的脸,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

    “怎么,还让我说第二遍?”

    陆寒霆虽说声音平静,可如风了解世子,往往他这般平静的时候心里恐怕已经是滔天怒火。

    不敢再耽搁,他朝几个手下吩咐道:“挖。”

    一刻钟过去。

    红红的泥土被挖了出来,露出被埋得三丈深的棺椁,仵作早已候在一旁。

    只待世子一声令下,便是要开棺验尸。

    棺板被人打开,露出了里面躺着的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一具黑乎乎的干尸。

    虽说只埋入不久,但还是招来了不少尸虫,死尸也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如风等人随着世子出征打仗,暗地里不知见过多少死尸,即便是更加恶心的他都见过。

    看着腐臭如泥的躯体,他敢保证若这具女尸不是表姑娘的,只怕这后面算计的人要倒大霉了。

    仵作脸不红心不跳的验着尸,倒是一旁跟来的其他侯府守卫看着一个个面色苍白。

    一刻钟后。

    “世子,我刚才仔细查过,在这具尸体的喉咙中卡着一根鱼刺,我断定她是吃鱼时被卡住,因呼吸衰竭致死。

    还有,检查时发现她与正常人不同,她的脚趾指处亦是比寻常人多了一枚小指。”

    陆寒霆眸光骤然变冷,他声音冷若寒冰,“你确认清楚了?”

    “世子,小的做仵作已有三十年,我可以百分百告诉您,我的查验绝无问题。”

    果然,这具尸体不是她的。

    身旁如风只感觉到一阵冷风嗖的吹过,便见世子迅疾跨上了他身旁的大马。

    再一转头,世子整个人已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内。

    碧云庭。

    灵芙匆匆进来,眉眼担忧道:“姨娘,老太君请您去永安堂问话。

    正在练字的伍薇薇将笔放下,她偏头瞧向一旁吃得正欢的波利。

    饶有兴致逗道:“波利,你猜猜老太君找我过去干嘛?猜中了奖励你一只鸡腿。”

    “姨娘惨了,老太君要打你屁股,老太君要打你屁股……”

    灵芙拍了波利的鸟头,斥道:“波利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今晚烤了你的鸟屁股!”

    波利委屈看向宛秋,宛秋却只是同情看着它,并未出言安抚。

    伍薇薇笑笑,“一会我若是没被老太君打屁股,回来就把你的鸟毛拔下几根做毽子踢。”

    “啊啊啊……姨娘是个坏人,姨娘是个坏人!”

    最后伍薇薇把灵芙留下,带着宛秋去了永安堂。

    永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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