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便见他跪倒在地后绝望大叫了几声,喉咙中溢出了几口血。

    然而陆寒霆却是无动于衷。

    如风将纸弹到了他脚下,“签吧!”

    江阳屈辱的抓着笔,在陆寒霆的注视下将笔尖移到了纸上。

    县衙江家。

    贺玉嫣病了。

    心病。

    可即便就是她病了,她婆婆江氏却是没有放过她。

    “贺氏,你看看你,半点用都没有,你丈夫在牢中就要死了。

    可你,却装病瘫在床上不动,你是不是非得看我儿死了你才开心……”

    丁香气不过,“老夫人,我们家老爷留下的钱财前几日都叫姑爷全部给拿去了。

    小姐如今除了个药馆,身上哪还有半分钱。

    “没钱,没钱不会去想办法?再不济将你那药馆给抵押出去,这钱它不就有了?

    我告诉你,若是再不救阳儿,不定就要被逼死在那大牢中了……”

    江氏说得唾沫横飞,尽是想着让贺玉嫣卖了药馆去救江阳。

    “娘,您别急,夫君这事定是被人陷害的。

    我明日便去见这刘大人,我相信总有法子的。”

    “救救救,你这都说了两天了也没见你有个动静,只怕不是想让我儿死了你好改嫁?”

    江氏不是没去过大牢看儿子,可任凭她说破了嘴,看守的狱卒却是不让她进去。

    可她这儿媳妇一去,人家却是放她进去了。

    江氏狐疑看向贺玉嫣,不定这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

    想到这,江氏再看着她这一副病西施的模样,指不定就是希望阳儿死了,好攀上别的高枝。

    “咳咳咳……”

    贺玉嫣被江氏这话气得内伤,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丁香赶紧上前为自家小姐顺气。

    “老夫人,你的良心都叫狗给吃了吗?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们小姐。

    她都把积蓄全拿出来给你们江家了,你还要她怎样?

    我看你这是想要逼死我们小姐,好另娶个有钱的媳妇继续贴补你们江家吧?”

    江氏气怒站起来,指着丁香:“你胡说什么,这儿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

    你,你这个没礼数的贱丫头……”

    被猜中心思的江氏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虽说她的确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可被人当面说出来那就不行了。

    早在江阳赶赴京城参加春闱时,就有一商户人家派媒人过来询问过。

    说是那商户家的小姐看中了儿子,愿贴补银子嫁到江家。

    那闺女她远远瞧见过,虽说长得肥胖,容貌也及不上贺氏的一半。

    可这家商户家财万贯,还特别疼宠女儿。

    若是她带着万贯家财嫁过来,那儿子以后的官路岂不畅通,江氏被媒人说得心动。

    只待儿子回来,便将此事告知于他。

    不曾想阳儿寄信回来说他已有心仪之人,而且两人似乎还定了情。

    还听说这贺氏家中也是经商的,父母去世之时留下不少财物给她。

    虽说家世不如这马家,可儿子喜爱,江氏无奈便也顺从了他。

    可今日她瞧这贺氏,儿子入狱她不说去想办法搭救,却是整日躺在床上。

    莫不是她心里早已存了心思?

    更甚者儿子被捕入狱,会不会就是她的相好干的?

    “是,我就是个下人,可却不是你们江家的下人。

    说句实话,我替我们家小姐不值,当初就不该劝她下嫁到你们江家。

    你们江家是什么,就是一个狼窝,一个永远填不满的窟窿。

    谁若嫁进你们江家,都会倒霉的被你这老婆子盘剥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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