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楚宁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沉声说道:“大哥莫急,或许是军队换了驻扎地,我们再找找便是。”

    鲁王楚仁也附和道:“是啊大哥,先别着急,问问附近的百姓,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楚武勉强压下怒火,环顾四周,看到一个瑟瑟发抖的老百姓正准备偷偷溜走。

    “站住!”

    楚武一声暴喝,吓得那老百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大…大…大王…”

    老百姓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说!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呢?”

    楚武一把揪住老百姓的衣领,凶神恶煞地问道。

    “军…军队…半个时辰前…就…就开拔离开了啊…”

    老百姓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

    “开…开拔离开了?去了哪里?”

    楚武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小的…小的不知啊…”

    老百姓哭丧着脸,“小的只是个过路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楚武一把将老百姓扔在地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马背上。

    宁王和鲁王也脸色惨白,心中一片冰凉。

    他们精心策划的起事,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是谁!是谁走漏了风声!”

    楚武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仿佛一头困兽。

    宁王楚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大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得先弄清楚,军队到底去了哪里,是谁调走了他们!”

    鲁王楚仁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除了那小妮子,还能有谁!”

    三人都明白,今晚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空荡荡的大营,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们脸上。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鲁王楚仁强忍着怒火,声音低沉地问道。

    他本就阴险多疑,如今更是觉得周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楚武肥胖的脸上满是汗珠。

    他喘着粗气,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野猪,绝望地挣扎着。

    “还能怎么办!回去!先回去再说!”

    宁王楚宁眉头紧锁,他比楚武和楚仁都要冷静一些,但也掩盖不住心中的慌乱。

    楚武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马背上,肥肉随着呼吸颤动,嘴里嘟囔着,“完了,全完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黏糊糊的,像抹了层猪油。

    宁王楚宁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大哥,咱们现在是回封地,还是……”

    他顿了顿,没把“回客栈”三个字说出口,眼神飘忽地看向楚武。

    楚武一听“封地”二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直起身子,“回封地!当然回封地!老子好不容易才……”

    他及时刹住了车,没把“逃出来”三个字说出口,狠狠地瞪了宁王一眼,“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鲁王楚仁冷笑一声,“回封地?大哥,你是嫌命长吗?那小妮子既然敢偷偷摸摸把军队调走,摆明了是防着我们呢!”

    “这会儿回去,路上指不定会‘偶遇’些什么‘意外’。到时候,咱们可就真成了她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楚武肥胖的身躯抖了抖,脸色愈发难看。

    他虽然鲁莽,但也并非完全没有脑子。

    鲁王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宁王楚宁点点头,表示赞同,“二哥说得对,大哥,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还是先回客栈,从长计议吧。”

    楚武脸色阴晴不定,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罢,那就先回客栈。娘的,老子今晚非得喝个痛快不可!”

    三人调转马头,一路沉默地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夜风呼啸,吹得三人衣衫猎猎作响,更吹得他们心里拔凉拔凉的。

    北关的将军府,此刻正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黄立德,这位大炎的肱骨之臣,正对着沙盘指点江山,筹划着扩军备战的大计。

    他那粗犷的脸上,沟壑纵横,仿佛刀刻斧凿一般,每一丝纹路都彰显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

    “将军,依末将之见,此次扩军,当以骑兵为主。

    北蛮之地多草原,骑兵更具优势。

    ”一位身形魁梧的将领抱拳建议道。

    黄立德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嗯,言之有理。只是,战马的来源……”

    他的话还没说完,帐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探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报……报告将军!郑将军……郑将军他……”

    “郑克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像个娘们儿!”

    黄立德眉头一皱,语气不耐烦地呵斥道。

    探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说道:“郑将军兵败西境,被迫向西撤退了!”

    “什么!”

    黄立德猛地站起身来,怒吼一声,震得帐篷都嗡嗡作响。

    “郑克这个废物!连个小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

    他口中的小丫头片子,指的自然是当今圣上,女帝楚玲汐。

    帐内的众将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黄立德。

    “将军息怒,”

    一位谋士模样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听闻此次黑风谷战败,是因为郑克的粮草被劫,军心涣散所致。”

    “粮草被劫?”

    黄立德怒极反笑,“这真是天大的笑话!郑克的粮草竟然被劫了?是谁干的?是拦路的强盗,还是山上的土匪?”

    “据说是……是齐国的质子,陈枫。”谋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陈枫?”

    黄立德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一个质子,一个废物!郑克连他都打不过?他娘的,老子真是瞎了眼,竟然会派他去西境!”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桌上的地图、文书散落一地。

    “将军,郑将军来信说,那陈枫诡计多端,用火攻烧了粮草,我军猝不及防,这才……”

    探子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诡计多端?放屁!都是借口!”

    黄立德怒不可遏,“老子打仗的时候,那小子还穿开裆裤呢!他懂个屁的打仗!”

    他来回踱步,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头即将爆发的猛兽。

    “去,立刻准备粮草,给郑克那废物送过去!”

    黄立德厉声下令,“告诉他,必须给老子守住西境,没有老子的命令,一步都不许退!否则,老子就扒了他的皮!”

    “遵命!”探子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黄立德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浑然不觉。

    “陈枫……”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迟早要把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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