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青年对江淹的恐惧,在此时攀升至顶峰。
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配合……我配、配合!”
江淹满意了 。
却没有收回抵在运动青年脖子上的刀。
他直起身,视线扫视另外三人。
“你们的想法如何?”红色【危险】的蔓延速度又开始让他不安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地中海和女学生:……召唤仪式到底安全在哪里?!
但这个问题,现在谁都不敢问。
运动青年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所谓的异常危险是飘忽不定的。
但江淹就是摆在眼前的,实打实的危险!
地中海和女学生汗流浃背,连忙点头说可以。
平头男看看江淹手中的刀,又看看江淹,神色莫测,沉吟片刻,也应了下来。
……
召唤仪式开始了。
五人围坐在过渡空间里。
说来也巧,这处预留下来的空间,大小刚刚够五个人围坐。
仿佛便是为了仪式设计的。
这导致刚一坐下来,运动青年三人便紧张不安左看右看,只觉得气氛诡异。
江淹就把刀放在腿上,方便随时拿起。
五人很快手拉手,闭上眼睛。
江淹已经记下童谣的内容,在他的提示下,他说一句,其他人跟着重复一句。
“五个被困的倒霉蛋,为了逃命去奔走。”
“五个被困的倒霉蛋,为了逃命去奔走……”
“……”
“恶魔突然从天降,两个只剩一。”
“……”
随着童谣逐渐接近尾声,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
他们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恐惧让他们不敢睁眼,随着江淹,硬着头皮念完了一整首童谣!
“枯坐门下断绝了性命,一个也不剩……”
咔哒!
话音落地的同时,一道清脆的响声自头顶传来。
运动青年和女学生被吓得抖了一下。
又不敢睁眼去看。
大概安静了三秒,感受到周围没有变化,
地中海才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问:“是……恶魔出来了?!”
没有人回答。
运动青年和平头男却是感觉江淹突然松开了他们的手,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下一秒,
江淹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从稍高一些的位置传来。
“门开了。”
刚才还装作看不见听不见的三人立马睁开眼,看向江淹仰头的方向。
惊喜的发现,
先前还紧闭的木门,此时已经打开了一道缝隙,可以看见从上头透下来的光亮!
“真的打开了!”
而且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什么恶魔。
地中海惊讶:“难道画片的内容是假的,专门为了吓唬人?其实仪式是开门的钥匙!”
运动青年一拍手,感觉自己把事情都想明白了。
“他就是想利用我们的心理!让我们因为害怕,不进行仪式,把自己给活活耗死在这里!”
女学生也是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这位同学看穿了画片的阴谋,强烈要求我们一起进行仪式。”
此时,在他们心中,
先前江淹的提刀威胁,也变成了正确的行事方法。
只觉得庆幸!
徒留运动青年表情尴尬,摸了摸鼻子,不敢看江淹。
平头男神色奇异的看着江淹,“你是一早就预料到了吗?”
江淹没有回答。
他的表情,甚至没有同其他人一样放松下来。
在仪式结束以后,石阶的红色【危险】确实消失了。
只是他能清楚的看见,
原本一片绿的石梯木门上方,此时却浮现出醒目的红色【危险】!
江淹呼吸沉重,目不转睛。
“如果仪式本身没有危险,我又为什么会看见危险提示?危险的到底是什么?”
江淹思绪飞速转动:“如果一道门后是一道关卡,那为什么没有人进入,【安全】就转换为了红色【危险】?”
所有一切在他脑中逐渐串联起来。
江淹浑身戒备。
“不。”
江淹突然开口,吸引了还在喜悦中的众人的注意。
他指向露出一条缝隙的木门。
“恶魔就在门外。”
一句简单的话,叫四人霎时间变了脸色。
就连平头男都忍不住问道:“什么叫恶魔在门外?”
其他人也疑惑看向江淹。
木门上头没有任何动静,凭借一条不足一尺的缝隙,他是怎么知道的?
江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平头男:
“你说凶手是个觉醒者,那你觉得,他的觉醒能力是什么?”
平头男一愣。
似乎没想到江淹会有此一问。
但还是认真回答道:“我对他的能力是有些猜测。”
平头男抓住自己的手臂,手指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抽搐。
“他的能力应该和空间有关,从我们进入这里的方式就可以看出。”
“还有这一个个房间,很可能是他创造出来的一个个空间。”
江淹听到这里,摇了摇头,
“那你有想过,在你口中,每次都不同的异常是怎么回事吗?”
平头男一愣。
是的。
这也是平头男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没办法解决,便一直困在地下室里。
难道他知道了问题所在?
然而,
还不等江淹说话,
“咚!咚!咚!”
顶上突然传来了三声规律的敲击木门的声音。
所有人同时噤声,齐齐抬头看向木门方向。
低沉嗓哑的男声,在门的另一边响起。
“有人在下面吗?”
运动青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上方。
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人?!
他张张嘴,正准备说什么,地中海却一把抓住了他。
运动青年疑惑,便看见地中海不知何时已经汗如雨下,面部肌肉紧张得痉挛,
竖起食指在嘴边,对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旁边的女学生更是一脸惊恐,就连平头男的表情也是极为难看。
运动青年终于反应过来什么,
刚才江淹说的话犹在耳边。
“恶魔就在门外。”
刚才说话的是什么人……不……应该说是什么东西?!
运动青年瞳孔微缩,冷汗紧接着滑落。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也把准备说的话咽了回去。
上方,门外,男声不死心,还在问。
“下面有人吗?”
没有回答。
运动青年三人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上头的人听见。
下头极为安静,只有上头不变的询问。
“下面有人吗?”
诡异的是,他只是不停的询问,似乎也没有打开木门看一眼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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