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淹脸上浮现愕然,但只是短暂的停留一瞬,很快被他压下去。
难道被催眠了的房不胜房还知道欺软怕硬?
一个只剩下杀戮本能的觉醒者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判断,房不胜房连最基本的人类情绪都已经失去……江淹迅速否定这一念头。
唯一合理的可能——房不胜房不会将他视为攻击目标。
房不胜房被催眠控制,出现眼下的情况,也只可能与催眠指令有关。
难道躲在暗处的人,在催眠房不胜房的时候,还会特意给房不胜房留下一条“见到江淹一定不要伤害他”的指令?
“怎么可能……”
江淹刚在心里自嘲的笑笑,便不由得想起在部门走到那条走廊尽头时,坐在禁闭室里原本如同牵线木偶一般的犯人,突然抬起头,和他对上视线。
还有在污染医院里,
另一个“江淹”拍摄的治疗视频,女医生被他折磨,洗、脑,
当他之后再看见女医生时,
女医生就像是被另一个“江淹”操控的提线木偶,专门杀死医院里的医生,同时对他毕恭毕敬,
和现在的情况,十分相似……
如果,
并非是有一条不能伤害他的催眠指令,而是因为给房不胜房设下催眠指令就是他,所以房不胜房并不会将他视为攻击目标呢?
当然,
房不胜房眼中的“他”,并不是他,
而是另一个“江淹”……
江淹眼皮直跳,心中不好的预感加重,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真相很可能就是如此。
造成最近一系列惨案的,不是躲在暗处的觉醒者组织,而是另一个“江淹”。
“在吃过污染源核心以后,我的两种觉醒能力都同时提升了,我不知道的第二种能力的第二层次,难道就是催眠……”
置换,催眠,
江淹暂时看不出来两种能力之间有何联系。
“难道他这几天每天晚上出门都是在做催眠的事情?这样一来,倒是能说得通,为什么他没有在笔记本上留言告诉我了……”
他拥有正常人的三观,还是个经常心软,坚持绝对不乱杀人原则的人,
另一个“江淹”却有病态的精神状态,
看着现在的尸横遍野,
江淹也清楚,另一个“江淹”瞒着他,就是因为不想受到他的谴责和阻止。
但是为什么?
江淹心中同时浮现疑问。
“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总不能单纯是因为想满足变态的癖好吧……”
一个变态的想法比正常人更加难以揣测。
种种念头闪过,不过只是在几息之间。
江淹没有让脸上流露出太过明显的情绪,同时也不想让周围的人注意到房不胜房面对他时的异样。
他记得,周围就有几个监控探头,并且能准确回忆起它们的位置……这是他平时喜欢观察四周带来的记忆。
房不胜房向旁边的学生走了还没有两步,
正伸长脖子,重新张开怪嘴!
“啊!”
女同学一声尖叫,被吓得瘫软在地。
江淹直接伸手,从后头抓住房不胜房的衣领,力量爆发,强行拽住房不胜房,阻碍了他的行动。
房不胜房还在试图往前进,
“撕拉”!
衣服不堪重负,从领口往下,被拉出了一大道裂口,脖子已经伸长到极限,就悬在女同学的头顶,
怪嘴大张着,
口水和血液混合着滴答到女同学身上,
吓得女同学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江淹再用力一拽,房不胜房不受控制的后仰,
仍然对江淹没有任何攻击欲望,
这也方便了江淹,
没有任何担心忌惮的把菜刀再一次架在房不胜房的脖子上,
有了无数经验积累,江淹驾轻就熟,
一刀,
干净利落的砍下房不胜房的脑袋,
还在大张着的,如同花朵一样的怪嘴,整颗掉进了女同学的怀里,
从脖子上喷射出来的鲜血,更是一滴不落,全都洒在了她身上,
看着怀里的怪嘴,女同学已经彻底吓傻,面色惨白,双眼发直,浑身僵硬,连尖叫都发不出了。
江淹没有停手,
把失去脑袋的房不胜房按住,菜刀一刀刀继续落在房不胜房身上。
果然如他所料,
房不胜房在自愈身上的刀伤,
和陈得一比起来,房不胜房的自愈能力明显更强,
想来,异变能力也是远远高于陈得一,
也幸好房不胜房对他不会有任何攻击行为,不然也不知道还要经历怎样一番苦战……
江淹没有因为房不胜房的表现而放松下来,
依旧牢牢的压制住房不胜房,
房不胜房即便自愈得再快,也抵不过他下刀的速度。
每一刀都径直穿过血肉,砍在了骨头上,
连被保护在胸腔里的心脏都裸露了出来,
身体还在试图自愈,断骨重铸,血肉重生,
但江淹的速度和力量更加恐怖,
房不胜房所有的自愈能力都投注到了伤口上,以至于连脑袋都没办法重新生长出来。
江淹清楚的知道,
即便自愈能力再强悍,也有穷尽的时候,
就像陈得一一样,在治愈了一次致命伤以后,手臂的异化就会进入一段时间的休眠状态。
果然,
在江淹把房不胜房的身体砍得稀巴烂以后,自愈速度明显减慢,只能看见血肉在费力的蠕动,却没办法重铸起任何身体部件。
房不胜房抽搐着,
还在努力试图直起身体,凑近江淹,
他立马警觉,本能的又往房不胜房的心脏戳了一刀,整颗心脏稀巴烂,
房不胜房彻底的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已经死透了。
这时,
江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房不胜房刚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凑近他,
显然不是要做什么死前最后的挣扎,
倒像是想跟他说什么。
“难道在最后的时候,房不胜房的意识回来了?”
江淹觉得不像。
不过,他对房不胜房的遗言并没有多少好奇。
只有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连头都没有了,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啊……”
江淹清理了一下脸上的血液,才站起身,
正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女同学弱弱的声音:“那个,同学……”
江淹转头,对上女同学惧怕又胆怯的视线,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女同学怀里还抱着那颗长成怪嘴的脑袋,
都快要哭出来了:“这颗脑袋该怎么办?”
女同学哭得梨花带雨,十分能激起旁人的保护欲。
然而,
江淹疑惑皱眉,不理解的看着她:“还能怎么办?自己想办法处理掉吧……”
女同学哭声都哽了一下:“……?”
怔怔的看着江淹不再搭理她,转身走向另一边的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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