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回去?

    宋鹤辞微微蹙眉,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低头陷入了沉思。

    见他认真考虑,云九唏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赶忙开口:“刚才是臣女口误,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王爷莫要当真。”

    【天啊!我这嘴也忒不听话了吧!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要是真的将我的话当了真,那我岂不是真的要被他轻薄。】

    【醉酒时做过的事,要是在清醒的状态再做一次,那也太羞耻了,不行,绝对不行。】

    听到她的心声,宋鹤辞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可本王已经当了真,云小姐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我的天,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云九唏紧紧地咬着下唇,眼神闪躲,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小姐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本王最不喜的就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宋鹤辞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威胁的气息。

    云九唏吞咽了一下口水,心情很是复杂。

    【要不再喝醉一次?】

    宋鹤辞抬起手,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为何不说话?”

    “要是臣女让王爷轻薄,王爷可否不再提及之前的事?”云九唏抬起眼帘,满眼期待地等待着宋鹤辞的回答。

    瞧着她闪耀的光芒,宋鹤辞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给云九唏下套,“可以。”

    他俯下身,在云九唏的耳边低声说道:“今夜你在房间里准备好,等本王过来。”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垂上,云九唏的脸颊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是,臣女知道了。”

    【真不愧是宋鹤辞,也太会撩人了吧!就是可惜英年早逝。】

    云九唏在心里感到十分惋惜,“若王爷没有其他事,臣女就先回房了。”

    宋鹤辞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子暗了暗,“去吧!”

    看着云九唏逃也似的背影,他思索着云九唏刚才的心声。

    从目前的情形看来,无论云九唏的心声提到什么,都会一一应验。

    云九唏曾说过,他会登上皇位,并与南宁的五皇子颜星水谈和,自此两国和平。

    如今又说,他会英年早逝?

    剑眉拧紧,神色越发难看,他的身子向来不错,更是有太医每月问诊,怎会英年早逝?

    莫非在这之中有什么蹊跷?

    他的目光落在那抹快要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倩影,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云九唏都只能是他的。

    有云九唏在,自己必定不会有事,只不过…她现在的模样,并不像是对他动情,这让他感到有些为难。

    他向来不喜欢强迫他人。

    回想起之前云九唏在醉酒时说的话,他忽然有了法子。

    既然云九唏对他这张脸相当满意,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他转身就去了前厅,与国公爷商议,之后在朝堂上参宋景峰一本的事。

    国公爷担心他一人,怕是无法吸引陛下的注意力。

    宋鹤辞则让他放心。

    站在宋鹤辞这边的朝臣,几乎都是站在皇后母族这边的,他们对宋鹤辞可谓是忠心耿耿,绝对听从宋鹤辞的吩咐。

    这一点皇上也知道,所以他并不打算让这些人出手。

    而是让另外几个不起眼的朝臣。

    见宋鹤辞已经有了主意,国公爷便也放心了。

    潮湿的地牢中,云白薇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泪水就像是流不尽一般,不断从脸颊上滑落,无声地滴落在地面上。

    泪水在碰到火辣辣的脸庞时,她疼得不能自己。

    一想到自己之后的下场,她感到无比的恐慌,她的目光落在了狱卒的身上,立刻将发髻上的所有珠钗、流苏…都拿了下来。

    她将手穿过牢房的门,对着狱卒喊道:“大人,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一个忙。”

    “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平日里狱卒都是两个人,恰好他的同僚因吃坏了肚子,去了茅房。

    看到耀眼的头饰,狱卒的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他快步走过去,小声问道:“不知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你去将军府,找我父亲,让他救我。”云白薇急切地说道。

    “没问题。”说完,狱卒直接抢过了她手中的头饰,全部都塞进了自己怀中。

    没一会儿,他的衣裳就被撑得鼓鼓囊囊的。

    云白薇赶忙道谢。

    许是看到她白皙的脸蛋上,红肿不已,楚楚可怜的模样。

    狱卒从怀里拿出药,放在了外面的地面上,“将这药涂抹在伤口上,会好受一些。”

    云白薇拿起来,轻轻地涂抹在脸颊上。

    等狱卒离开后,她找了角落蹲下,不断思索着之前发生的事。

    她垂下脑袋,心情沉入了谷底。原本她以为,宋景峰痴迷于她,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他非但没有维护自己,还将她带到了大理寺。

    她身上的伤本就严重,纵使已经服过药,暂时感觉不到疼痛,可…终究没有痊愈。

    若不是想帮宋景峰,她今日明明可以在府上养伤。

    她越想越委屈,又哭了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锁链声响起,她以为是云远山来了,赶忙抬头喊道:“父亲…”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到了宋景峰神情凝重地站在外面,狱卒正在恭恭敬敬地开门。

    泪水戛然而止,她快速地抹去眼角的泪,垂下脑袋,不愿看他,“不知瑜王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牢房门被打开后,宋景峰给狱卒使了个眼色。

    狱卒本就是他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行礼后,狱卒转身离开,去前方守着。

    宋景峰见云白薇对他的态度大变,便知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缓缓走过去,将云白薇从地上扶了起来。

    本来身子就虚得厉害,再加上蹲了许久的缘故,云白薇只觉得脑袋晕得厉害,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

    那种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慌不已。

    宋景峰的语气中满是无奈,“白薇,本王也没想到,镇国公的防备心竟如此重,本王刚才若不那么做,此事一旦传到父皇那儿,本王必定会落得个谋害忠臣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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