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和燕兰把下午摆摊要用的货单独拿出来,剩下的都暂时放在刘姐的小卖部里。

    吴彩霞拿出毛线和钩针在一边忙着。

    摊子支上后,燕兰在外面照看着摊子,吴老太搬着板凳过来找彩霞。

    ”彩霞,摊子支上了。你这边啥样了?“

    正好吴彩霞收了最后一针,把刚织好的小黄鸡仔挂件放在手里,往前一推:“娘,你看,咋样?”

    吴老太看了眼小巧可爱的钩织黄鸡仔:“你还会钩这个?咋钩的?”

    吴彩霞点了点头:“我从书上学的,不难。我打算钩一些出来,放在摊上卖。”

    刘姐闻言也过来了,她把小黄鸡仔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好一会儿。

    “我还没见过有人卖这个呢。毛线还能钩这个呢?谁想出来的啊?心思真巧。”

    吴彩霞钩的这款鸡仔是简单版的,不需要其他配饰,眼睛嘴巴是用相应颜色的线钩出来的,一两针就行。

    吴彩霞指了指剩下的线:“当然了,钩针和剩下的线还在这呢。”

    吴老太好奇吴彩霞从那里学到的,但碍于外人在场,就寻思回家再问。

    当然,刘姐也好奇:“能卖个新奇。彩霞,又是拧气球又是钩黄鸡仔的,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呀?”

    吴彩霞挠了挠脖颈:“气球是跟我们村一个卖棉花糖的大叔学的,这个小黄鸡仔是我从书上看来的。”

    “教钩织的书?那些书不都是教人怎么织毛衣的么?”

    刘姐之前为了学新样式,买了好几本教织毛衣的书呢,就是没见过教人织小玩意儿的。

    吴彩霞眨了眨眼睛:“我去省城看我妹妹,在大学图书馆里看到的一本书,市面上买不到。”

    几人恍然大悟,大学图书馆里的书,没见过也正常。

    “娘,刘姐,你们一人拿一团线,我交给你们。”

    听说能挣钱,吴老太乖乖地挑了一团喜庆的红线。

    吴彩霞见刘姐不动弹:“刘姐,你放心,我会的不止钩黄鸡仔,你学去了也不影响我。说不定过几天我跟我娘就不在这摆摊了呢。”

    刘姐听说不构成威胁,才放心地拿了一团蓝色的线,又想到后半句的不在这摆摊,急着坐在吴彩霞旁边:“咋?你们要走?”

    “嗯,我们今天进了一批手链饰品,车站这块恐怕不如学校市场好。”

    “你说的也是,车站这边都是成年人,买这些小玩意的少。不过我建议你去人民路步行街摆。那边刚建好才开放不久,去玩的人挺多的。开发商为了吸引更多的人过去,9月前的摊位费都半价。”

    上一世吴彩霞来市里都是十几年后的事了,那时刘姐提的这个人民路步行街已经发展成完整的商圈了。

    “刘姐你的话我记住了。来,看我手,这样起头。”

    吴彩霞起了个头,开始教二人钩织黄鸡仔。

    吴老太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吴彩霞的手,生怕错过一步就跟不上下一步了。

    黄鸡仔虽小,钩织出来也费工夫。

    吴彩霞边织边手把手教,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两人都教会。

    不管钩出来的好不好看,反正钩织的手艺学到手了,剩下的就靠自己练习了。

    刘姐想钩几个给儿子作生日礼物,她钩完第一个,咋看都不满意,放在一边,重新起头钩第二个。

    “看着不大,钩起来真费时间。彩霞,你打算卖多少钱一个?可别定低了,低了我都觉得对不起花出去的那些功夫。”

    吴彩霞让吴老太自己摸索练习。

    “定高了怕卖不出去,我打算先定2块钱一个,看客人什么反应再说。”

    吴老太挺满意2块钱一个这个价格的,边摆摊边钩,每一分钟都在挣钱。

    “对了,刘姐,我这几天还想再去一趟羊城,还得麻烦你帮买火车票。跟上次一样,还是硬卧,我跟燕兰俩人,来回的都买。”

    “那不简单,你姐夫顺带手的事儿。”

    吴彩霞对二个临时徒弟的表现还算满意。

    她看了看外面的摊子,这一会儿还没有客人过来,燕兰正拄着胳膊发呆。

    她拿着第一个黄鸡仔样品坐在燕兰旁边:“这个送给妞妞。”

    燕兰接过黄鸡仔:“好精致的小黄鸡仔,你钩的呀。”

    “嗯,我让刘姐给买票了,咱这几天再去一趟羊城。”

    燕兰小心脏雀跃着:“行,去,我早就想去了。对了,彩霞,我这次回家,听说宋大国惹了麻烦。”

    她三言两语地,把宋大国借张家50块钱来市里找吴彩霞的事讲了一遍。

    “哟,我说怎么突然有钱了,原来又是借的。”

    “彩霞,你不担心他在家气吴大叔吗?”

    “我爹那人轴的很,宋大国从他手里要不来钱。要不,宋大国也不会说要回去找他亲娘。”

    “我是说宋大国在家里天天作妖,会不会哪天气到吴大叔。”

    “嗯,你说的也是,我过几天回去看看,收拾收拾他。”

    “你不离婚了?”

    吴彩霞看了一眼她娘,她娘在低头练习针法:“我甚至现在都觉得离得晚。但是我一想到现在离了,宋大国什么惩罚后果都不用负,我就恨得牙痒痒。”

    “所以,你想折腾他?”

    “嗯,磋磨他一阵子再离。”

    对于离婚,吴彩霞势在必得,但不急于一时。

    上一世,吴家几口人受得痛苦,宋大国还没尝到十分之一呢,怎能心甘情愿地给他自由?

    吴彩霞咽不下这口气。

    这天一早,吴彩霞和吴老太往三轮车上装货,燕兰端着洗干净的碗往厨房去。

    “彩霞,路上你打算吃饼子还是馒头?”

    吴彩霞把三轮车上的货理整齐:“饼子馒头都行,炒点辣椒小鱼,再把你之前腌的鸭蛋带几个。”

    “行。”

    把吴老太送出去,吴彩霞和燕兰就拎着小包去了火车站。

    “彩霞,在这儿。咱俩都是下铺。”

    火车开动,窗外的景色缓缓倒退着。

    吴彩霞起身,示意燕兰看着行李,她去厕所。

    燕兰把所有的行李归拢在靠里的一侧,她坐在行李外面,抱着胳膊看景。

    吴彩霞回来扒着燕兰的胳膊:“燕兰,你猜我看见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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