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晨王府,夏语柔将小雪送到房间里安抚着她的情绪,直到她安稳的睡去。
夜色渐深,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夏语柔站在床边,望着熟睡的小雪,心中五味杂陈的很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当初的决定差点害了她。
在古代,丢命是小,失贞是大。
这时,林管家焦急的跑来禀报:“王妃,不好了,又有客人吃了火锅腹痛难忍,白天也有客人吃了火锅进了医馆。”
夏语柔立刻向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林管家压低声音,生怕惊扰到小雪。
随后他们二人匆匆赶往柔悦火锅店,夜色朦胧中火锅店的烛火显得尤为明亮。
夏语柔刚踏进店内,见三个客人痛苦的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她迅速上前查看食客的异样,发现他们是食物中毒导致的身体不适,便立即采取了紧急措施,给他们催吐。
经过夏语柔的引导,几人艰难地呕吐,伴随着恶臭,店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随着大量的呕吐物排出体外,他们脸色渐渐好转了些,呻吟声也慢慢减少。
夏语柔这才松了一口气,充满歉意的说道:“几位小哥,今日之事实在是对不住,我愿以微薄之力赔偿各位的损失。此外,我会安排马车送大家到医馆诊治,所有费用均由我柔悦火锅店承担。”
原本很是生气的食客看到王妃态度如此诚恳的道歉,都露出了些许宽慰之色。
他们拿了银两就走了,表示不会追究火锅店的责任,只是希望王妃以后要好好经营,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件。
食客们走后,夏语柔穿梭在厨房与仓库之间,逐一检查每一份食材,因为她断定肯定是食材出现了问题。
果然,正如她猜想的一样,蔬菜本身没有问题,就连肉类都是第二天采购的新鲜肉,反倒是桂皮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因为桂皮的数量较多,如果不细看,还真难发现那些为数不多的残次品。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晨露还挂在树叶上晶莹闪烁,夏语柔已经来到了那家食材店。
然后食材铺的老板是个矮胖子男人,他正悠闲的喝着茶,当看到夏语柔进来时,眼皮虽跳,但还是冷静的换了副笑脸:“王妃,您今日怎么有空来小店啊?”
“陈老板,上次进的桂皮有问题。”
陈老板一听,故作镇定的表示:“王妃说笑了,我的桂皮是方圆百里最好的,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呢?”
夏语柔冷冷地盯着他,声音如冰:“陈老板,你当真要睁眼说瞎话吗?”
说着,她猛的将一把桂皮拍在桌案上,桂皮散发出阵阵霉味充斥在店铺内。
陈老板瞥了一眼那堆霉变的桂皮,眼神闪烁,但随即又让自己强装镇定下来,试图掩饰内心的心虚。
“王妃,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店里的桂皮都是上等的好货,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霉变的情况呢?”
他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强撑。
夏语柔冷然一笑,拿出进货当天的账本,翻开那一页展示给他看:“你可看清楚了,这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是从你陈老板店里进的货,时间、数量、金额都一应俱全,你还想抵赖吗?”
如今是铁证如山,可陈老板只是轻微的干咳了两声,脸上露出几分狡黠之色:“王妃,账本上的记录不假,但货物离开小店后谁又能保证它们没有受潮发霉呢?您得拿出确凿的证据来,才能证明这霉变的桂皮是从我这里出去的。”
夏语柔见他还在诡辩,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跳了起来弄的茶水四溅。
“好你个奸商,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在狡辩,本王妃今日得好好教你做人。”
陈老板见状,惊恐的连连后退,口中喊道:“王妃,您别过来,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不能冤枉我啊!”
“哼,你这奸商真是无药可救。”
夏语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别看她是个女人,竟能单手将陈老板给提了起来。
他这时才知道这女人的可怕,浑身颤抖的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夏语柔的钳制。
都是被这奸商给气的,夏语柔一拳打的陈老板鼻梁塌陷,鼻血横流,疼的他捂着鼻子蹲在地上惨叫。
即便这样,夏语柔并没有就此罢手,揪住陈老板的衣领,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的脸上,每一拳都卯足了力气,打的他毫无招架之力,瘫软的像只小鸡。
夏语柔的拳头正欲再次落下,门外传来脚步声,任晨南偏偏在这时走了进来。
“三嫂,你这是……”
陈老板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跪爬到任晨南脚边,涕泪横流地哭诉道:“南王,晨王妃不仅冤枉草民,还动手打人,请南王为草民做主啊。”
任晨南心知陈老板是过错方,但他却走到夏语柔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三嫂,你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霉变的桂皮是从他这里进的?”
夏语柔瞪了任晨南一眼,不解为何他会偏向于陈老板,手中举起账本和指着桂皮,轻斥道:“这账本上的记录,还有这些霉变的桂皮,不都是证据吗?”
他微微颔首,目光在账本和桂皮上扫过,随后转向陈老板,声音冷厉:“这些确实能证明你提供的桂皮有问题。”
说罢,又看向夏语柔:“三嫂你动手打人确实不妥,身为王妃应当以身作则。”
夏语柔看出任晨南是刻意在偏袒陈老板从而打压自己,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撩。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猛地甩开了揪住陈老板衣领的手转身走向门外。
可任晨南的声音却如同冰冷的铁链牢牢锁住了她的脚步:“三嫂,你如今贵为王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门外的几名侍卫立刻将夏语柔给围了起来,他淡淡的吩咐道:“带王妃去衙门,以故意伤害罪论处。”
其中一名侍卫走上前,恭敬的却不容置疑地对夏语柔说道:“王妃,请。”
夏语柔的心像被重锤击中,她未曾想过任晨南会如此决绝地将她推向衙门,丝毫不顾与晨王的兄弟情。
就算被带去衙门,夏语柔也没有表现出慌乱或害怕的表情,有的只是对任晨南的失望,没想到他们竟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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