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日子就到了年底,朱元璋也早已不理政事,每日都是朱标坐在龙椅上主持朝政。
礼部尚书宋勉出班说道:“启禀太子殿下,这是明日大朝会各个附属国上殿拜见的流程,还请殿下御览。”
一旁的王德走下来接过奏章返回,将奏折递给朱标,朱标打开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开口道:“就按宋尚书所奏的办吧。”
“臣遵旨。”宋勉对着朱标一拜回到班列之中。
朱标转头对王德小声的说道:“王德,记得一会去吴王府传旨,明日让吴王参加大朝会。”
王德一躬身说道:“老奴记下了。”
朱标目光扫向下面的群臣,大多都是新上来不久的大臣,之前胡惟庸一党让朝堂官员去了大半,有牵连其中的,有的是前元之臣,后来投降与朱元璋。
之前的党争已经不复存在,这些新上来的官员都是朱标亲自挑选,如今这朝堂上只有太子党。
武将之首站着的是常遇春,身后是王弼,李文忠,曹震,冯胜,傅有德等老将。文官之首无人,六部尚书站成一排在最前方,李善长彻底的退出了政治舞台,朱元璋闲来无事还会招他入宫聊聊天,彻底过上了养老的生活,因为当初胡惟庸联系过李善长,警觉的他闭门不见,这才躲过一劫。
朱标的老师宋濂也告老还乡,他已经不需要在对儒学深入学习,如今留在东宫的官员也没几个,那些陪读讲侍不是去了翰林院就是返回老家办学。
如今朝堂清明,朱元璋也大有放权的意思,估计年后朱标会依旧监国,江南行省的事情只有交代铁铉等人办了。
朱标听着下方官员汇报,不过今年有这孔家的助力,年底国库结余不少,仓库里的粮食也堆满了,而且孔府的粮食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应天各个粮仓送。
孔家一事也有了结果,祖上背叛民族,如今贪墨田地,欺压良善,勾结官员等等罪行也全都公之于众,朝廷邸报以及大明报社很快就将消息传遍全国。
最后朱标下旨:“取消衍圣公爵位,等待山东劳教司成立后,孔府子弟按照罪责分别是终身劳教,三十年劳教,以及十五年劳教三个级别,遇赦不赦。锦衣卫彻查山东上下所有官员,但凡与孔府有过往来一律全家送往劳教司。将原孔府改为孔庙,可进香祭祀,修缮由朝廷承担,并且年后孔府所有土地平均分给农籍百姓,那些被孔府私藏的家奴无罪者全部转为农籍,山东土地不得私人买卖,可由朝廷出钱收购。“
旨意一经颁布,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天下为之震惊。学子们听闻此消息后,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此前围困曲阜城的众学子进入城中后,每日都会聚集在关押孔府子弟之处,异口同声地高声吟诵着《满江红》。
山东地区的贫苦百姓得知来年有望分到田地,人人情绪激昂,兴奋异常。在一些有文化之人的带领下,他们振臂高呼:“陛下万年!太子殿下万年!大明江山万万年!”
其他各省的百姓获悉朝廷即将分地的消息后,也开始热议何时才能惠及自身。
那些原本打算购置田地的地主们顿时惊慌失措,而这一消息迅速传遍大明朝全境,导致其他省份的土地价格应声暴跌一半有余。
面对如此低价,有意购地者纷纷选择观望。山东的地价更是一落千丈,跌至谷底。
即便此时拥有上等良田,也难以找到买家出手。那些曾经以高价购入土地的人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肥沃之地砸在自己手中。
无奈之下,山东的地主们前往官府询问情况,但要么得到主官被捕的答复,要么被告知朝廷收回土地需等待年后再行处理。
如今的大明有人欢喜有人忧,应天的大明皇家银行也是开了起来,银票也随之走入商人之手。
开业当天,朱樉命大阳月商会送来五百万两银子,三百万存储,两百万换成银票。得知消息的朱标命人去查了其背后东家,最后锁定在朱樉身上。这也是朱标为何对朱樉摊牌并将广告费提升十倍的价格。
见到风头正盛的大阳月商会都来存钱换银票,其他商人也跟着纷纷兑换,在听到有助业贷款时,当日就贷出去四五百万两
万三将事情交给自己带的徒弟,在朱标的安排下进了户部,当然,这瞒不了朱元璋的眼睛,虽说不管事了,但还是要时刻掌握朝廷的动向,出问题也好及时让朱标做出纠正。
朱元璋在皇宫城墙上见了万三,朱元璋率先开口道:“沈万三,咱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如今你还成了咱标儿的心腹。”
万三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看着周围的锦衣卫,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一句话说错,自己立马就横尸于此,跪在地上有些苦笑的回道:“臣也觉得匪夷所思,本想舍弃家财,隐去身份做一个富家翁,可是没想到栽倒太子与吴王手里了,这就是命啊。”
朱元璋一挑眉毛说道:“咱听你这意思是你很委屈了?”话音刚落,众锦衣卫就将手中的绣春刀抽出一截,发出“唰”的一声。
万三见状连连摆手说道:“陛下误会了,臣只是觉得自己永远都逃脱不了为皇室效力的命运,当初是臣有些托大,妄图代您封赏大军,臣假死脱身,后又走私被太子殿下抓住,臣惶恐!”说着就将头磕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朱元璋眼睛微眯,看着万三不说话,汗水已经打湿了万三面前的城砖,等待着朱元璋的宣判,自己是死是活就是朱元璋的一个念头而已,偷活多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等待许久,万三精神紧绷不见朱元璋宣判,微微抬头发现身前的朱元璋以及周围的锦衣卫都不见了。又将头抬起了几分,四处打量,想来朱元璋早已经离去了。
精神突然的松弛,让万三一下就靠在城墙上坐着,身上的官袍已经被汗水浸透,额头还不时的滴落汗水。万三心道:“看来皇帝是饶恕自己,应该还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不然,这头老龙可不会这么简单就饶自己的。”
万三想站起身,靠着城墙艰难的爬了起来,此时双腿还是有些软,城上的皇宫禁卫面向外看也不看自己,咬着牙缓慢下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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