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许砚秋端着个盘子进了顾家,盘子上面有一些花生,还有几片芝麻糖。
“云舟,我们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怠慢了。”许砚秋很自然地招呼客人。
谢云舟笑道:“很好了,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你们已经开始自学了吗?”
许砚秋有些不好意思:“我底子薄,全靠着小曼带着我学。”
“上学这事儿是需要天赋的,我们天赋不如她,多努力一些就好。”谢云舟当着许砚秋的面夸奖顾小曼。
许砚秋听完后笑道:“是呢,小曼十分聪明,景元也很聪明的。”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谢云舟又继续跟顾小曼说复习的事情,嘱咐了很多话,教她很多自己的考试心得。
说了好久考试的事情,顾小曼问道:“云舟,你爸他没事吧?”
谢云舟看了一眼许砚秋,许砚秋哦一声:“刚才我妈说让我回去搬个东西,你们说,我先回去一趟。”
谢云舟越发奇怪,许砚秋跟以前变化好大,不再好奇他和顾小曼说什么。
等许砚秋走后,谢云舟慢慢道:“我爸来这里,是被贬的。这个项目是市里重大项目,油水大,很多人想伸手。我爸是个犟头,人家捞不到油水,就想用歪主意给我爸使绊子,如果能让我爸灰溜溜地回市里,一来打压了我爸,二来换个听话的人……你懂的吧?”
顾小曼当然懂,她微微皱眉道:“我能问一下,你爸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市城建局副局长。”
顾小曼吃了一惊:“那你爸被降级了?”
谢云舟见她居然懂行政级别,也微微吃惊了一下:“没有降级,我爸的人事关系还在市里,就是被借调。因为他来的时候厂长和副厂长都满了,就来干总工。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不在意这个,他只想把工作干好。”
顾小曼又问道:“你爸这次没有被连累吧?”
谢云舟微微摇头:“连累谈不上,我爸一直这样,耿直的很。因为技术好,被借调过来。又因为太耿直,不听话,被人嫌弃。他保全了设备,该受表扬。但丢失设备他也要负责任,而且发生了械斗,所以挨了一顿批评,继续主持工程。好在把这个脓疮挤破,以后工程能更顺利些。就是可惜了那两个人,本来只是去壮声势的,无辜受累,被赌徒害死。”
顾小曼长出了口气:“也是没法预料的事情,厂里把那两名职工的子女安排好没?”
谢云舟嗯了一声:“一家解决两个孩子,一个孩子顶替入厂,另外一个孩子挂个临时工的名分,以后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转正。”
顾小曼岔开话题:“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报到?”
“过几天就去。”
顾小安犹豫道:“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谢云舟笑了一声:“你说。”
顾小曼起身回了屋里,谢云舟伸手将针线筐里那个小兔子拿了出来,放在手里捏了捏。
里头加了棉花,软软的。
一会儿后,顾小曼拿着个信封走了出来:“这是闵校长给我写信的地址,你去了后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地址具体在哪里,我方便不方便给他回信。”
谢云舟接过信:“你给我张纸条,我把这地址抄下来。”
顾小曼笑道:“这个信封给你,纸条容易丢,我已经把地址抄下来了。”
谢云舟将信封装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又捏了捏手里的小兔子:“这小兔子是你做的?还怪有意思的。”
顾小曼以前喜欢玩橡皮泥,她捏过十二生肖,对小动物的形态把握非常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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