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乔哥应该往回赶呢。”

    等母女两个吃过了饭,顾小曼坐了一会儿后才离去。

    当天晚上半夜,乔青崖归来。他还要继续借车,开车去了医院。

    顾小曼随便他借,兄弟们经常借她的车,反正最后都会给她加满油。

    乔母惹出的风波在大院里闹得沸沸扬扬,等王萍母女两个再次回来时,王萍几乎足不出户,连菜都是乔青崖赶早去买。

    乔青崖每天正常上班下班,从不与人说闲话。

    这让很多想看他笑话的人都偃旗息鼓。

    然而,夫妻两个关系却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王萍几乎不怎么搭理乔青崖,每天大部分心思都在女儿身上。

    乔青崖道歉的话说了很多,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没意思。

    每天下班后他第一时间回家干家务活儿,带女儿玩,唱歌给王萍听,努力修复夫妻关系。

    乔青崖这边的事情刚刚落幕,总厂的许砚秋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每次该他去的会议,到开会前都会有人通知他不要去了。他的工作,每次做到快结束的时候被人接手,最后功劳都是别人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许砚秋被人针对了。而且不是明着针对,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方法。

    然而,大家什么都不敢说。

    许砚秋默不吱声,该干什么干什么,一如既往认真工作。

    腊月中旬的一个下午,薛文蕙下班后在宿舍门口拦住了许砚秋:“许师兄。”

    许砚秋嗯一声。

    薛文蕙欲言又止。

    许砚秋问道:“怎么了?”

    天寒地冻,薛文蕙的鼻尖冻得有点通红:“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许砚秋笑了笑:“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薛文蕙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许师兄,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许砚秋微微皱眉:“你别去跟他家来硬的,他是领导。”

    薛文蕙冷笑一声:“领导怎么了,我只是来上班,又不来当农奴。

    如果说我跟谁关系好点,就要遭受打击报复,那么新安总厂待的也没意思。”

    许砚秋想了想之后问道:“你没跟家里人好好沟通吗?”

    这两个星期,伍泽培每个周末都会回来,捧着饭盒来找薛文蕙。

    薛文蕙像躲瘟神一样,一到周末就跑了,天黑了才回来。

    可伍泽培非常执着地一直等在她门口。

    许砚秋觉得这孩子比他以前还执着,他至少没有这么大胆地守在顾家门口。

    薛文蕙垂下眼眸:“有些人以为是伍家挟恩图报,其实还有个另外的原因。

    我有个姐姐,我姐姐第一个对象是外地的,刚开始特别好,后来结婚后天天偷偷打我姐。

    我爸妈就觉得,找对象要找知根知底的,外地的会装。”

    许砚秋懂了,薛家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伍家那个小胖子看起来憨厚的很,应该在薛家人心中印象很好,又是一起长大的,而且还是恩人家的孩子。

    许砚秋想了想之后道:“你一直这样耗着也不是回事,我能帮你什么吗?”

    薛文蕙抬眸看着他:“谢谢许师兄,你帮不了我什么,你越帮我,越会被我连累。”

    许砚秋笑了一声:“无妨,我来总厂之前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我是戴书记临走前突击提拔的,就算新书记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你别有心理负担。”

    薛文蕙鼓起勇气问了一个问题:“许师兄,你讨厌我吗?”

    许砚秋被问得惊了下,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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