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洛心里对第一个办法把握比较大,因为她了解萧清渊,只要她人设立的好,不愁萧清渊不爱她。

    第二个办法,她心里没底,因为她看不透顾千寒。

    不过,这两个办法其实不冲突,可以同时进行。

    她写了封信,交给丫鬟:“替我送去国公府,亲手交给顾二公子,见不到他本人,不准回来。”

    丫鬟却不敢接那封信:“姑娘,这这……这不妥吧?若是叫世子知道了,他会生气的。”

    楚烟洛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把这小丫鬟打的惨叫一声,然后她转头看向另一个丫鬟:“你去送,若是不敢送,或者送不到,我就把你卖去迟春巷,做个天天被人糟践的最低贱的妓子。”

    丫鬟瑟瑟发抖的接过信:“奴婢,奴婢一定给姑娘送到。”

    楚烟洛顺手拿起一把剪子,在丫鬟脸上比划了一下:“我不希望这件事被其他任何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丫鬟抖的更厉害了:“奴婢明白,奴婢谁也不会说的。”

    “嗯,去吧。”

    丫鬟揣了信,逃也似的出去了。

    她去了国公府,以为会很难见到传闻中的顾家二公子,可是,门上的小厮一听她是楚烟洛的婢女,立刻就让她进门了。

    她顺利的出乎意料,很容易就见到了顾千寒。

    她抖着手把信递过去:“顾,顾二公子,这是楚姑娘给您的信。”

    顾千寒坐在上首,指间捏着个白玉茶杯,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片冷淡漠然:“吉祥。”

    小厮立刻上前,替他接了信,打赏了人,然后就叫那丫鬟退下了。

    然后,小厮就拆了信封,把里头带着一股香气的信递到顾千寒跟前。

    顾千寒冷冷的看他一眼:“给我干什么?念。”

    吉祥知道他这是嫌弃楚烟洛,所以连她的信都不肯碰,他只好念了起来:

    “见字如晤,烟洛身陷囹圄,实难脱身。世子欲纳烟洛为妾,烟洛不愿,欲离开王府,可世子百般痴缠,烟洛走投无路,只能求助于二公子,不知二公子曾经的承诺可还作数?烟洛敬二公子侠肝义胆,佩二公子聪睿才智,思及二公子爱慕之意,烟洛心跳如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愿公子早日助烟洛脱离苦海,烟洛愿以身相报。”

    顾千寒听完,神情冷然:“萧清渊要纳妾了?成婚不过两个月,这就要纳妾,他倒是毫不顾忌他世子妃的脸面。”

    吉祥忍不住挠头,公子还知道那是人家的世子妃啊,那你天天这么惦记?还特意叮嘱门上的小厮,说只要有关于宁王府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递进来,不然楚烟洛的丫鬟哪能这么容易就进来了。

    不对啊,现在的重点是萧清渊和他的世子妃吗?写信的不是楚烟洛吗?

    “公子,楚烟洛这是向您求救呢,您不管她吗?她好像……不想给萧世子做妾?如今京城里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说您痴恋那楚烟洛,为她一掷千金呢!”

    顾千寒喝了口茶,淡漠的问:“除了一掷千金,还有什么能让人觉得我痴恋楚烟洛?”

    吉祥想了想,道:“都说怒发冲冠为红颜,您要不怒一下?”

    顾千寒点点头:“可行。”

    吉祥一呆:“公子,您真要帮楚烟洛?”

    “谁说我是帮她了?她想利用我,我也想利用她而已。”

    吉祥怀疑自己读的和公子听的不是同一封信,他揉揉眼睛,忍不住又把信看了一遍:“这……小的也没看出来楚烟洛有利用您的意思啊!小的就觉得,这楚烟洛好像喜欢您,还说要以身相报呢。”

    “喜欢我?你觉得她喜欢我什么?是喜欢我的一千两黄金,还是喜欢我国公府二公子的身份?”

    “这……应该都有吧?”

    “黄金和身份,萧清渊也都有,之前她以为她能压过沈晚棠,得到世子妃的位置,所以就不明不白的在宁王府住下了。现在,萧清渊要纳她为妾,她才发现她根本不可能做正妻,这才想到了我。我未曾娶亲,做我的正妻,比做萧清渊正妻的难度,看起来要低很多。”

    吉祥一脸古怪,他家公子都已经二十岁了还未娶亲,是因为他娶不到吗?当然不是。

    是因为公子太过挑剔,这个嫌人家笨,那个嫌人家蠢,唯一一个跟他身份旗鼓相当的有才女名号的柳南诗,他也没看上。

    要不是公子自己从中作梗,两家早就结下姻亲了,怎么可能等到今日。

    给他家公子做正妻的难度,可比给萧清渊做正妻难度高太多了。

    “公子,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打算怎么怒发冲冠为红颜?需要小的配合吗?”

    顾千寒没有说自己的打算,只是问:“我让你置办的宅子置办好了没有?”

    “置办好了,按公子的意思,买的好地段的大宅子,左邻右舍也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公子要去看看吗?”

    “不必。”

    顾千寒对宅子到底是什么样子并不在意,只是他用来“养外室”的而已,不值得他花时间。

    他放下茶杯,从袖袋里拿出一只瓷白的小药瓶,递给吉祥:“把这个洗一下。”

    吉祥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小瓷瓶是公子在宫里罚跪那一日,沈晚棠给的。

    他一边接过药瓶一边奇怪:“公子,里头的药您不是早就用完了吗?怎么还留着这个瓶子?您是打算洗了装药吗?咱们府里有的是这种新瓶子啊!”

    顾千寒沉默片刻,又把药瓶从他手里拿了回去:“算了,我自己洗,你笨手笨脚的,容易打碎了。”

    吉祥愕然,他眼睁睁看着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二公子,亲自打了水,站在铜盆边,仔仔细细的洗那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药瓶。

    洗完之后,他拿自己贴身的帕子擦干净,然后把随身的香囊打开了。

    那只香囊是皇后娘娘给的,是她从法真寺方丈那里求来的,里头装着一枚平安符,还有几味可以清心明目的药材。

    香囊公子已经戴了有两年了,药材每隔几个月都会换。

    现在,皇后娘娘亲手装的药材,全被公子倒出来了,然后,他把那个小瓷瓶装进了香囊里。

    接着,他把香囊挂回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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