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的刹那,两个规矩的女孩靠在床头聊的正火热。
“芙蓉阿姨,回来啦。”言北率先抬头,笑脸相迎。
“妈,回来啦?”王瑾夏眉眼挤了挤,拍了拍床:“妈,今晚我就搁言北这儿睡了。”
芙蓉鼻子出气,瞪着她:“我看你啊,就是个没家的野丫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在省城待三百天,回北屏,北北这里就能待上六十天,剩下五天回家你就吃顿饭,我想想都怀疑我自己有没有你这个闺女。”
芙蓉阿姨愣是掰着手指头给她算,字字句句说得有头有尾,半点没忽悠。
王瑾夏喷笑着说:“妈,我明儿就回去睡,从天亮睡到天黑,我睡个天,看你还怀疑不怀疑自己。”
“你就跟我贫嘴吧,要睡回省城睡去,在这儿碍眼。”芙蓉皱皱眉,不屑地轻哼一声。
“你就不能学学北北,每次都让我数落。”芙蓉气没消,接着又补一句。
王瑾夏手肘往言北方向捣了捣,使了个眼色,言北心领神会,连忙接话。
“姨,我让瑾夏留下的,我们正讨论生日要不要一起过……”
话音未落,刘云端着果盘进来,嘴里念叨着:“怎么一起过啊,瑾夏生日几月,你让人家提前跟你过三十啊,瞎胡闹。”
言北撇撇嘴,下床接过果盘:“一两个月而已,早点晚点都一样,只是个形式而已。”
“对对对……反正三十怎么着都要过。”王瑾夏附和着点头。
刘云和芙蓉也没拿她俩咋样,两个老姑娘挤一块儿,也没毛病,笑笑两人便出了房。
芙蓉临走前扔来一句话:“瑾夏,你在北屏多待几天,我给你约个相亲对象,改天见一面,聊聊。”
王瑾夏顿时怔住,脸上僵硬地挤出一丝苦笑:“妈,相什么亲啊,我忙着呢,整天请假,还干不干了。”
以前是言北天天被追着相亲,最近刘云倒很少提这档事了,估计也就指望她和王瑾冬能成事。
这会儿芙蓉又开始倒腾王瑾夏,眼看快三十的人,谈个恋爱就跟过家家似的,分分合合全是闹着玩,也开始担忧起她的人生大事。
“不相亲?有本事带个回来我看看。”芙蓉扔下狠话,把门一摔就走了。
两人身体一颤,四目相对,同病相怜的两人自知其中滋味,王瑾夏嘴巴一撇,委屈巴巴跟个犯错的孩子。
现成的倒是有,就是怕带回来,两老的血压爆表。
“北,明早天一亮,我就回省城,你帮我应付我妈。”王瑾夏转头就无关痛痒地吃上水果,芙蓉对她的施压未见半点水花。
“啊,”言北讶然,“你就这么应付芙蓉阿姨?”
“不然呢,学你啊,”王瑾夏拉开躺床上,“我往省城一躲,我妈拿我也没辙,总之,现在除了肖俊,我心里容不下别人,相亲也就敷衍了事,我才懒得费那功夫。”
言北是过来人,对这种事深有体会,她也没什么招数可支,她叹一声,躺床上看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王瑾夏侧目一看,翻身趴在言北的胸前,低喃道:“北,肖俊肯定是拿不出手的,毕竟是已婚男士,我只能躲着,避着,到时候再说,”
“江亦风不一样,刘姨的介怀,也只是他有前科,只要他以后规规矩矩地,刘姨迟早会接受。”
言北垂下眸,看着怀里可怜的人,脸上旋即闪过一丝同情:“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咱俩,半斤八两。”
“哎,”王瑾夏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我那个傻哥哥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已经跟了江亦风会是什么表情。”
言北抬手往她后脑勺上一拍,撇嘴道:“别瞎说。”
“话说,那江亦风呢,你俩这叫谈恋爱吗?没电话,没信息,也不黏糊在一块儿,搞地下情的都比你们暧昧。”王瑾夏撩开她胸前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胸前的痕迹。
“他这两天有事,忙着……再说,又不是小孩子谈恋爱,整天黏在一块儿,会烦的。”言北自我安慰,他何尝不想跟那个男人黏在一块儿。
“有规定成年人谈恋爱不黏糊吗?肖俊一把岁数,不照样爱跟我黏糊嘛,北,小心江亦风又跑了,他又不是没跑过……”王瑾夏往她脸上捏了一下,翻身背靠她而睡。
“不会的。”
夜里,起风了,院里的银杏树,最后几片树叶也随风而落。
明暗交替的路灯下,一辆吉普停在深巷之中。
副驾上的男人递过去一支烟,骨节分明的手从男人手中接过,就着男人擦燃的火焰,把烟点燃。
“跟那个女人,来真的?”副驾的男人勾着唇,眸光深幽。
江亦风侧着脑袋,青烟袅袅往窗外吐出,清冷的巷子中,路灯的光芒也格外寒凉。
“什么叫来真的,那就是真的。”江亦风手肘搭在车窗上,俊朗的眉目隐在暗淡的光影里,眼神里泛着一股意味不明的情绪。
“呵,”男人冷嗤,“有机会,我倒要领教一下,看看是怎样的女人,能这么轻易就把你的魂勾走。”
江亦风侧目盯着男人,眉眼间极具侵略性:“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你这么说,我对她越感兴趣,你身边什么女人没有,偏偏要给自己找个麻烦精……”男人狠狠吸了几口烟,挑眉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软肋越多,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江亦风仰头靠着椅背,笑了笑:“没想那么多,我怕她被别人顺走了。”
王瑾夏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男人的时候,他就决定表白,他换了大床,是因为那床周鱼睡过,他怕言北介意,二是他说的,宽敞的床,两个人躺着舒服。
他没想过,打小傲娇的言北,会开口跟他表白,自话从她口中一出,他便按耐不住心里的悸动,结果如何,未来如何,他都不想像英子,因为一百块钱,错过一个挚爱的女人。
——江亦风,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一辈子的那种。
——言北,你想我吗?
——想。
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莫过于我想听到你最真诚的回答,而恰巧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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