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收到江亦风的信息。
——门口等你。
看到门口黑色的轿车,她已是心花怒放。
起码,她等的人,已在她身边,而云霞等的人,再也回不来。
她上了车,江亦风伸手从后座上递过来一束玫瑰花。
言北讶然:“今天是什么节日?”
江亦风淡然一笑:“和你的每一天,都是节日,硬要取个名,就叫‘我爱你’!”
我爱你!
言北破防大笑:“你发明的?”
“嗯。”江亦风点头,“为你发明的,喜欢吗?”
他拉起她的手,亲吻着,又紧紧握着,眸底深处,是来之不易:“我爱你,言北。”
一句我想你,就乱了她心绪。
一句我爱你,就惑了她心神。
“讨厌,说这么肉麻的话。”
言北把手抽离,垂眸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眸里溢出湿润润的东西。
江亦风嗤笑,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声线低沉:“我不嫌肉麻,你说给我听,我爱听。”
“不要。”言北别着脑袋擦去眼泪,回头笑笑,眸里染着一丝羞涩。
“现在不说,那就晚上说。”他邪气一笑,大手扶上方向盘。
言北瞪着他,一猜就知道他心思不纯。
他诱哄的能耐她已是见识过,想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无耻。”
江亦风笑的更得意。
等车停下时,言北往窗外看了看,问:“这儿是哪儿?”
江亦风没回,下车绕过车头,把言北从车里牵出来。
言北仔细看了看,几分熟悉:“醉梦之巅?”
这是醉梦之巅的停车场,来过一次,还是有些印象。
江亦风拉着她往前走,轻声回:“嗯。”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言北继续问。
“玩儿。”他笑笑,把她拽上前,长臂揽着她的腰肢。
“我不喝酒的。”言北提醒他,上次差点要了她的命,吐到怀疑人生,想想都后怕。
“不喝,我哪舍得让你喝。”江亦风手臂一用力,把她揽得更紧。
言北不解,却依然跟随他走了进去。
扑鼻而来的是浓烟烈酒的味道,耳畔是dj舞曲串烧,掺杂着人群松弛的碎语。
这种环境令她倍感不适,江亦风俯首,薄唇在她耳畔轻唤:“有我在,放松点。”
言北点头。
上次来,目的是捉贺飞,最后搞得睁眼进,闭眼出。
她扭头看向圆柱台,妖娆的女人把全场的气氛带到一个高潮,她想到周鱼,声声“风哥”叫得脆甜。
江亦风挽着她往里走,抬头时,楼上匆匆走来一个男人,西装革履,脑后束着长发,右眉的疤痕险些入眼,言北后背一阵发凉。
“风哥,来啦!”塔罗微屈着身,笑脸迎上。
江亦风应了一声,笑道:“看来生意挺不错,夏哥眼光独到,塔罗你真是做生意的料。”
塔罗抬眸,附和地笑着说:“风哥见笑了,做生意,还得是风哥。”
随后,塔罗看向言北,脸色微僵:“这位是……”
江亦风未出声,侧目看向言北,腰间的手微微用力,身体朝他靠了靠。
塔罗了然,连忙招呼道:“风哥,嫂子,楼上请。”
楼上是棋牌室,装修豪横,与楼下比,格局大有不同。
江亦风拉着她过去,让她紧挨着他坐下,对面的四十出头的男人笑声豪爽:“风哥,玩这东西,最忌讳的就是女人,你这逢赌必赢的传说,想必要破啊……哈哈哈。”
江亦风勾唇,轻嗤道:“薛总别把话说早了,我看,不见得。”
他侧目睨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痞气。
“江亦风,你要……”她欲言又止,似乎场合不宜,她收了声。
“玩玩儿,别介意。”他淡然地说。
在开始前,身旁的服务员给他点了烟,眨眼功夫,牌局开始。
他敛神专注的模样,百看不厌,但偏偏在这种格格不入的地方欣赏他,说不爱,太假,说爱,有点违心。
看着他一把把扔出去的牌,对面的男人嬉笑的脸渐渐泛白。
他手上的烟换了一根又一根,时而侧目瞅着身旁的女人笑笑,一瞬又专注地搓牌。
又赢一局。
他把身旁的服务员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什么,服务员走开后,他拉了拉她的手:“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就走。”
他的温柔是她无法抵御的,她勉强地笑了笑。
服务员把吃的端到旁边的休息室,随后,塔罗亲自引着她进了休息室。
临走前,塔罗恭敬地说:“嫂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风哥估计还有一会儿功夫。”
言北早就如坐针毡,在休息室倒自在了。
“好的,谢谢!”
“客气了,嫂子。”
塔罗刚转身,又折身问:“嫂子,是医生?”
言北一怔,点头道:“对。”
塔罗勾着嘴笑笑:“医生好啊!”
言北也笑了笑,待塔罗离开, 她长舒一口气,坐在沙发上,看着大盘小盘的东西,却是索然无味。
她抬起果汁喝了一口,刚吞下,电话响起,她忙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猜一个准。
王瑾夏。
“在哪儿呢?” 言北咬咬唇,全然没有精气神:“醉梦之巅。”
王瑾夏嚷嚷:“你到那种地方干嘛?江亦风带你去的,他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啊。”
言北皱皱眉,笑道:“还有谁比你关心我啊……不过,他没让我喝,我正吃饭呢。”
王瑾夏歇气:“哦。”
言北说:“瑾夏,芙蓉阿姨这次可是真生气了,人都瘦一圈了,你抽空回来陪陪她。”
王瑾夏回:“嗯,我知道了。”
她的回答极其诚恳,言北不敢相信。
她问:“这么老实?”
王瑾夏笑笑回:“不然呢,我哥跑那么远的地方,我妈准难过,我爸就是嘴硬,嘴上支持,为国效力,可心里也舍不得,现在,我不得多关心关心他们二老吗。”
言北笑道:“终于开窍了……再说,怎么瑾冬哥突然就调云谷呢?”
王瑾夏叹了一声:“估计是伤着了。”
言北诧异:“什么意思?”
王瑾夏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把你和江亦风的事跟他说了,想着让他早点死心,另寻新欢,谁知道,他就一直男,把自己发配边疆受苦受难……想来,离你远点,时间久了,就把你忘了。”
言北咬牙切齿:“你个大嘴巴,让你乱说。”
王瑾夏委屈巴巴:“谁知道我哥怎么对自己那么残忍呢。”
“要不,你把江亦风甩了,把我哥追回来?”
言北无奈,真想从屏幕里把她拽出来狠狠捶一顿。
“王瑾夏,真有你的,坑自己人身上来。”
王瑾夏哭哭啼啼:“北,我错了。”
王瑾夏也是出于好意,知道也好,藏着掖着也没意思。
言北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了,又不是不回来,等王伯退休了,有的是时间过去看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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