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前守卫的人少了一半。
见到是战节帅,盘查的人直接放人进去,随身物品都不用查。
太子朱泽荪正在准备夜宴的所穿的服饰,战风渊刚跨入大门,就被太子拉了手,帮他参谋穿着。
实际上,参加这类宴会的皇室成员,穿着上不会有太多变动。
都是金色吉服,内衬数量和穿戴方式没有任何变化。
区别只在于腰间悬挂的配饰。
太子选了七八样配饰,让战风渊参谋。
陛下允许太子参加夜宴,是一种信号,太子身边监视的人都少了许多,站得还特别远。
两人借挑选配饰的机会,小声交谈。
战风渊:“陛下今夜会在太一殿念诵《太一经》祈福,属下和陛下商议过了,到时候”
朱泽荪:“风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让父皇配合你?孤没听错吧。”他还伸手去摸战风渊的额头,未见发热。
“不烧啊,难道疯了?”
又揪着他的脸皮,看看是不是皮肤下装了什么怪物。
“太子,属下没疯,属下救了杨贵妃,陛下允诺属下一个条件。”
朱泽荪更是惊疑。
他的左率一向稳重,这趟回京述职,为何变得奇奇怪怪的。
会戴高高的发饰,还愿意跟卢崎那样的纨绔混在一起。
太子虽然关禁闭,外界的八卦却一个不落。
上午发生的事,下午就放在他作案之上。
“你这几天和金吾卫的旬三走得特别近,到底在干什么?”
战风渊面露为难,陛下交代过,查出苏旭死亡的真正原因和找出幕后黑手之前,谁都不许说。
“孤都不能说?”
战风渊沉默不语。
“好了,好了,孤就是问问,既然不能说,想来一定是绝密之事。说吧,孤需要怎么配合你?”
片刻后,
“活字印刷?”朱泽荪突然觉得眼前的左率真的变了好多,嘴里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是何物?”
目前的仓国,只有版印技术,就是将文字刻在一张木板上,再把白纸放在上面,印下文字或画。
版印技术存在非常大的局限性,刻字不能出错,且更改困难。
技术落后。
在杂货铺发现的大量画稿就是采用版印技术大批量印刷出来的。
和战将军聊过太子送的中秋献礼是棋盘和棋子后,白暴雨想了两天,决定让太子换一个礼物。
活字印刷,便是白暴雨送给太子的法宝。
这份礼物绝对比木头雕刻的棋盘和围棋更让人惊叹。
也更有分量。
是可以改变时代的技术。
战风渊随身带的木匣里,放着两块木板。
一块是固定排版的《太一经》,另一块,则是每一个字都能拆下来,自由改变排版和内容的《太一经》。
只是简单演示,朱泽荪便知道这件宝贝的巨大用处。
激动得红了眼眶。
这活字印刷不仅可以修改,还能替换单个文字,
“风渊,《活字印刷》术是你发明的?”朱泽荪惊喜莫名,之前宝贝似的棋盘被丢在一边,看都不看。
抱着活字版爱不释手。
“是一位叫姓白的姑娘发明的。”
“姑娘?”太子更加惊诧。
“风渊,白姑娘要什么?天材地宝,飞禽走兽,还是加官进爵,只要她提,孤一定想办法帮她实现。”
“你来。”太子抓着战风渊的手,带他来到库房。
尽管空了近三分之二,剩下的东西也很珍贵。
“除了父皇赏赐的东西,其它的,白姑娘要什么孤给她什么。”
太子爱雕刻木头,硕大的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好木材。
战风渊想到回京途中那颗被丢弃在官道旁的金丝楠木根,猜到白姑娘一定会喜欢太子库房里的这些木头。
激动地说:“太子,白姑娘也爱木雕,属下看这些”
“拿走都拿走,孤马上安排人,把库房里的木头都送你家。对了,”太子转头,目光玩味儿地打量左率大人,“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孤替你说媒。”
一听这话,战风渊闹了个大脸红。
慌忙否认:“白姑娘从未表明过喜欢属下。”
“这话就是承认你对白姑娘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孤知道了,你还没告诉人家姑娘你的心意是不是。”
战风渊没有否认,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感到一丝丝幸福,同时也觉得无奈,两人相隔岂止万里,百万里。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谈什么婚丧嫁娶。
一念及此,怅然若失。
“好了,孤不拿你的心上人玩笑就是。”
“有了《活字印刷》技术,仓国的国力应该能进一步了。”太子哈哈大笑,转身唤来侍卫,将库房里所有的大小木料,全都送去战府。
战风渊挑选一部分罗情门的事与太子通气。
“啧啧啧,罗情门,连父皇都没查到这个情报机构,却被你查出来了,真给孤长脸啊。难怪你这几日总不着家,原来是去调查罗情门的事了。”
“太子不可大意,这个罗情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风渊提醒得是。”
战风渊给太子cue夜宴流程,交代献礼的最佳时间,再三提醒他演戏步骤和时间。两人还演练了一遍才放心。
距离夜宴开始倒计时三个时辰。
通古今任务组开启疯狂打印模式。
几十台打印机全线开工,打印纸不要钱似地飞速快印,白暴雨绘制的十五幅画以油墨方式落在纸上。
角落里,小柔、苏苏叽叽咕咕密谋着什么。
苏苏:“照片塞进打印稿,暴雨投给战风渊就嘿嘿嘿。”
小柔有些担心:“万一将军不检查怎么办?”
薛宁站在两人身后,突然出声:“在包装盒上做个记号就行。”
两人双眼亮晶晶地望着组长。
“组长,做什么记号?”
薛宁坏坏地笑:“战风渊和暴雨聊天的时候提到过,军中常用的一种记号。”
小柔惊喜:“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以前的聊天记录都存储在电脑里,战将军确实曾提到过几种军中记号。
三人鬼鬼祟祟弄了一会儿,在两个装照片的木箱边角位置浅浅地画上记号。
倒计时还有二个时辰的时候,打印稿全部准备妥当。
暴雨同志手握铜投壶,时刻准备投送。
“薛姐,就是这些箱子吗?”
薛宁用身体挡住白暴雨好奇的查探目光,拍打箱子:“对就是这些,小柔他们都清点过了,确认无误,15种画,每种3000张,分量足够了。战将军那边肯定等急了,立刻传送过去吧。”
白暴雨对薛宁的话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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