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亭子转起来了?”
叶琼英躺在地上,指着眼前不断旋转的亭顶,通红的脸上写满醉意。
“真的是啊,这亭子咋还自己转起来呢?”
殷轻云靠在亭子栏杆上,也附和着,浑身酒气。
“哈哈,你们这是喝醉了,是自己在转不是亭子在转!”
孟谦坐在石桌上脸色微红,但神色清醒,脚下酒坛碗盏散了一地。
“胡说,谁说我醉了,我可没醉!”
趴在地上的白裳拉长声音,像是一条搁浅的鱼,这一群人中他喝得最少,反而醉得最厉害,连眼睛都要睁不开。
“你还好意思说?”
宁茶接着开口了,这个平素温婉的女子在此刻显示出前所未有的豪迈,她挺着通红的俏脸,右手高高抬起,竖起大拇指,“原本以为你那样子,会是这个,结果,却是个这个!”
大拇指迅速压下,被换成了小拇指,右手在空中晃悠一圈,重重落在腿上。
“你胡说……”
白裳有气无力的反驳道,但话没真正讲完,就再度昏睡过去,只是一碗不到的酒,已经让他连续好几次醒醒睡睡。
“行了,各位师兄师姐,别争什么能喝不能喝了,最起码,我们都很诚实!”
宁子奇憨笑着,举起手中的空酒杯,也不管有酒没酒,一饮而尽。
“孟师兄,你这酒从哪里搞来的,怎么比外面的要烈的多?”
靠在柱子旁的顾欢吐一口气,开口问道他喝得不算多,而且自信酒量也不差,可现在却醉得连腿都抬不起来。
“就是,姓孟的,你不说有好酒?怎么这么烈?”
靠在柱子另一侧的许寒烟也随即开口,她虽然醉了,可脸上却没有半点红润,唯一的变化就是通身的冰冷气质消失不见,像是被烈酒化开。
“你懂什么,从前一起在外门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烈酒就是好酒,好酒必是烈酒!”
孟谦扯长脖子说道,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看来,他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什么歪理,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话!”
许寒烟不屈不挠,声音高了几度,“在场的人,有人听说过这句话?”
“这个当然没有了,孟师兄随口编出来的,那么认真干什么?”
宁茶紧接着开口,微醺的眸子中透着一股异样的神色。
“就是,孟师兄随口一言,不必放在心上,反正他们,就是喜欢这样!”
殷轻云豪迈笑道,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像是回到了童年,那是一段肆意生长的岁月。
“你们在讨论啥啊?我怎么根本没听见?”
叶琼英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断打着酒嗝。
“嘿,你们这群丫头,合伙搞我是吧?”
坐在石桌上的孟谦眼神一变,拿起身旁的酒坛,直接将其中的残酒一饮而尽,随后高声道,“兄弟们,告诉她们,到底有没有这句话?”
“有!”
趴在地上的白裳忽然大喝一声,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虽然我没有听说过,但这句话是有的。”
白裳又加这么一句。
“这个,平常不咋接触酒,我也没听说这句话,但是,这说明是我孤陋寡闻,我相信,既然孟师兄这么说了,一定有这句话!”
顾欢半醉半醒说着,声音都有些含糊。
“好!”孟谦喝一声彩,对着众人道,“你们听见没有,这叫什么,这叫事实,事实就是,的确有这句话!”
“得了吧,你们几个说有,就有啊?”
殷轻云冷哼一声,语调也不由得高了几分,“我还说,我脑子里有把剑呢,你们信吗?”
“我信!”
顾欢迷迷糊糊喊一句,觉得殷轻云说的这件事情似乎有些熟悉。
“我也信!”
孟谦附和一句。
“还……有我……”
白裳也低声开口,声音听上去像是虫子在低语。
“你们说信就信啊,说信就是真的?”
宁茶接着开口,“我还说我见过龙呢,你们信吗?”
“这不是真的吗?”
顾欢一愣,不由得开口问道。
“这个不重要!宁师姐的意思是,真正的事实,是不会因为你们说信,或者不信就不再是真的,它不会因为我们的话语而改变。”
一直沉默的叶琼英忽然开口说道,语气带着正式,但醉意几乎要从嘴中涌出。
“没想到啊,你这憨傻妮子,居然能说出是这样的话?”
孟谦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了,人不可貌相,你别看我长得年轻就……”叶琼英奋力反击,可反驳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再度昏睡过去。
“要我说,你们别吵了,真不真不重要,重要的事情,作为朋友,咱们在一起!”
宁子奇举起一个空酒碗,高声道,醉意萦绕之间,他的双眼已经眯起,几乎就要闭上。
众人纷纷大笑,都嘲笑着宁子奇说出这种奇怪的客套话,可心里深处却又觉得他说得很对。
“来,咱们再喝一杯,就各自回院!”
孟谦大笑几声,举起手中的酒碗。
“你们是有小院,我们才刚来,怎么可能有?”
白裳双手撑住地面,奋力起身。
“没关系,这里距离我的小院比较近,御剑一会儿就到了!”
顾欢对着众人说道。
“那不行,道门有规定,喝酒不御剑,御剑不喝酒!”
叶琼英迷迷糊糊开口,说一堆难以理解的话。
“那简单!”殷轻云伸一下懒腰,散出浑身酒气,“咱们走路过去!”
“哈哈哈,还得殷轻云师妹给这好办法,大伙再来一杯,一起回!”
孟谦大笑几声,开口道。
众人齐声欢呼,举起身旁的酒碗,将其中残酒一饮而尽,然后先后起身,站在一起,由于醉酒,除了孟谦以外,其他人几乎没能走直线的。
“走!一起去我的小院!”
顾欢大喝一声,将孟谦和宁子奇拉过来,三人勾肩搭背,搀扶站立,其余人也跟着过来,宁茶拉着许寒烟,殷轻云拉着师妹和白裳,全部站成一条直线。
“走喽!”
随着孟谦喊这么一句,几名醉醺醺的年轻酒鬼同声大喝,迎着风雪,欢声前进,坚韧而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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