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张令人安心的年轻脸庞。
“虎子,叔叔阿姨现在什么情况?”陆非风尘仆仆,尽管一路疾驰还是花了半天的时间才赶到医院。
“一直发烧,怎么都不好,幸好有克鬼字。”虎子又高兴又激动,语无伦次地将陆非带进病房。
陆非顾不上休息,赶忙去看病床上的两位老人。
一看吓一跳。
病床上,两位老人嘴唇干裂,皮肤干燥,不知是否因为高烧的缘故,身体有轻微脱水的征兆。
而印堂处浓浓的黑气缠绕,眼睑、嘴唇以及指甲,都在微微发黑。
陆非不由得皱眉。
煞气太重!
克鬼字只能将其压制,让两位老人的情况不至于恶化,但却无法将煞气清除。
“虎子,他们到底招惹到什么了?”
两位老人身上的克鬼字,边缘微微发黑,有了被煞气浸染的痕迹。
陆非用新的克鬼字,将其替换。
“老板,我们出去说。”
虎子看了一眼父母,对陆非指了指病床外。
“好。”
陆非又检查了下,见两位老人沉睡的表情安稳不少,便和虎子出了病房。
乡镇卫生院没多少人,冷冷清清。
虎子靠着斑驳的墙壁,重新点了根烟,长叹一口气。
“我们村今年邪门得很,先是旱灾,粮食颗粒无收。”
“后来,又接连病死几个人。”
“村里觉得不是好兆头,商量之后,从外面请了一个老道士来看事。老道士帮村里求雨,最后雨没求成,还惹来祸事。”
“求雨?”陆非皱起眉。
求雨是向上天借力的大术法,需要很深的道行。
莫非因为老道士能力不够,求雨不成,反而招来了邪祟?
“那老道用的什么方式求雨?”
“老板,打旱骨你听过吗?”虎子朝边上喷出一口烟雾,转头用疲惫发红的眼睛看着陆非。
“打旱骨桩?当然听过。”陆非点点头。
古时候的人认为,一个地方发生了旱灾,是因为出了旱魃。
旱魃的由来众说纷纭。
有的说它是古时神话中,一种能引起干旱灾难的怪物。
有的说,它是由黄帝女儿女魃异变而来。
甚至还有的说,它就是僵尸的一种。
不一而足,没有定论。
唯一相同的是,这怪物会带来旱灾。
当然,虎子口中的旱骨和传说的旱魃,还是有区别的,更靠近第三种说法。
“我们村干旱了好几个月,同在一个大山沟里,别的村都下雨,就我们村不下,有时候眼看着乌云已经聚在天上了,可没一会又散了。怪得很!”
虎子用沙哑的声音,继续往下说。
“那老道士说,是因为我们村出了旱骨葬。必须把旱骨葬找出来,打旱骨求雨,我们村才会下雨。”
“旱骨葬这种说法,我们村也听过,就信了老道士的话,带老道士去坟地。”
“老道士在坟地转来转去,最后指着一个新坟,说就是这个。让村里把坟刨开,把里面的尸骨拿出来,鞭打暴晒。”
“那坟是老根叔母亲的,人是去年走的。老根叔本来不乐意,但架不住村里人念叨,只好同意了。”
“大家把老太太尸骨挖出来鞭打一阵后,就用火烧了,还给了那老道士一大笔钱。”
“可没想到,不但没下雨,反而”
虎子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拳头捏紧。
“从那天后,村里就不太平了!每天晚上都有家畜被咬死,村里人也一个接一个的生病,症状都是发烧。”
“不管啥方法都退不了烧,有好几个人都因为发烧缺水,活活的渴死了,就跟地里那些庄稼一样。”
“那老道士已经拿钱走人了,大家也不知道咋回事,每天提心吊胆的。”
虎子捏着烟,愁容满面。
“打旱骨葬求雨这种风俗自古就有,据说旱骨葬就是一个地方最新下葬的人异变而成。”陆非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递给虎子。
“旱骨葬的身体和普通尸体不一样,不会腐烂,浑身长满绿毛,比正常人要高很多,还长着很长的獠牙!”
“你们村里挖出的尸体,是这样吗?”
虎子想了想,道:“我听几个老叔说,那尸体确实没腐烂,长绿毛,怪吓人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打错啊,怎么不下雨反而出事?”陆非微微皱眉,露出疑惑表情,“看来你们村的事没那么简单,光说没用,还是要去你们村走一趟。”
“老板,麻烦你了!”
虎子感激不已。
“你给我放假本来是好意,没想到村里会出这种怪事,还辛苦你跑来”
“不把你们村这麻烦解决了,你迟迟不回去,店里的活谁来干?小黑的屎谁来捡?”陆非故意切了一声,打趣说道。
“干活我没问题!小黑就不能让它少拉点吗?”
果然,虎子也跟着笑了,心情轻松不少。
反正老板一来他就不怕了,不管有啥事,老板都能解决。
“行啊,待会见了它,你亲自跟它说,它就在车里等着呢。”陆非摆摆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村。”
“好,我去安排一下!我堂姐在这个卫生院,我托她帮我照看着爹妈。”
虎子动作飞快,安顿好父母后跟着陆非上车。
小黑难得热情地扑上来,冲虎子使劲摇尾巴,把虎子感动得不行,连连感慨没白给这小东西捡屎。
“你来开!”
陆非把方向盘交给虎子。
“好久没摸车了,还怪想的。”
虎子摸了摸方向盘,麻利发动车子,脚踩油门。
黑色越野帅气地驶出停车场,朝着山里开去。
虎子家所在的地方,叫赵家沟,只因为这里的人都姓赵。
进了山,连个水泥路都没有。
蜿蜒的土路坑洼不平,一路颠簸,车子终于开到村口。
“老板,只能开到这了。”
虎子先下车,为陆非打开车门。
“我们村不大,就几十户人家。村里大多数年轻人都进城打工了,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
陆非双脚落地,打量着窝在山沟里的小村庄。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
村里阴沉沉的,显得很压抑。
“那天我兴冲冲地回去,一进村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大家脸上都没个笑模样。”虎子一边说着,一边领陆非进村。
小黑狗在地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后,快步跟上两人的脚步。
村里格外安静,老旧的村屋零零散散亮着几盏灯光,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个狗叫声都没有。
虎子看了一眼小黑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面露紧张,一把将它抱起来。
“得小心点,村里的狗已经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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