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往哪跑?”

    陆非冰冷看着拼命挣扎的头罩。

    在动手之前,他就让虎子在柳家房子里外都洒了一圈香灰。

    就算头罩突破房子,也出不去。

    “请你走你不走,那就只有请你去死了。”

    陆非脚上用力,将那张笑眯眯的脸庞朝下转动。

    这玩意虽然邪乎,但只要让它的脸朝下,它就动不了了。

    头罩显然察觉到了陆非的意图,拼命支撑着不肯转过去,一张张狰狞的笑脸从上面飞出来,疯狂扑向陆非。

    “无用挣扎而已。”

    陆非面无表情,抬手就是一棍子。

    轰!

    电光闪过。

    笑脸化为虚无,头罩顿时转了过去,笑脸朝下,紧接着化为碎片。

    与此同时。

    客厅里,唱戏声骤然停止。

    白戏服颓然落下。

    虎子瞬间清醒过来。

    “咦,我在这干嘛这房子在动?难道地震了?”

    大楼裂痕遍布,摇摇欲坠。

    到处都是灰尘在簌簌下落,墙壁咔嚓咔嚓裂开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不好,楼要塌了!虎子,小伞,快!”

    陆非大喊着冲回去,和同伴们拼命加将柳家三个人拖了出来。

    轰隆!

    刚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令人汗毛倒竖的垮塌声。

    他们不敢回头,一直跑出柳家院子,确定安全了才回头看去。

    烟尘四起。

    象征着柳家荣耀的大楼,已成一片废墟。

    这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小镇的人,四周的房子陆陆续续亮起灯光。

    居民们从窗户探出头来打量,发出声声惊呼。

    “房子真的倒了”

    柳崇明浑身冰冷地坐在地上,望着自家垮塌的房子,顾不得悲伤,连忙找手机叫救护车。

    柳家奶奶已毫无生气,大约没救了。

    柳崇明的父亲浑身都是玻璃扎出来的伤痕,昏迷不醒。

    救护车在议论纷纷中带走两个老人。

    柳崇明疲惫地看着陆非:“陆掌柜,大师哥走了吗?”

    “走了。”

    陆非将一块残留的头罩碎片,放到他的手里。

    “按照我们的约定,戏服归我了!但你们柳家今后如何,就和我无关了。你若没有意见的话,签了这当票吧。”

    随即,陆非拿出当票。

    古戏服。

    死当。

    条件便是陆非帮他家送走大师哥。

    “终于走了”

    柳崇明颤抖着签了字。

    当票一式两份。

    交易完成。

    “虎子,叫小黑回家了!”

    两人找到小黑,打道回府。

    不过,这大师哥虽然解决了,戏服却还没有。

    消除了戏服的执念,这戏服才能卖出去。

    第二天,陆非就请来严班主帮忙。

    “严班主,我们需要唱一出阴戏。”

    夜半三更。

    一座戏台搭建在荒郊野外。

    灯光昏黄。

    舞台下的观众席,居然坐满了人。

    但诡异的是,那些人全都一动不动,寂静无声。

    仔细看,就会发现它们都是纸人,脸上做着统一的表情,呆呆地望着舞台。

    而台上则是一位穿着白戏服的花旦,正在咿咿呀呀地表演。

    唱腔婉转,姿态优美。

    若是再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花旦也是个纸人。

    纸人听戏,纸人唱戏。

    唯有舞台边上,那些敲锣打鼓的乐手是活人。

    乐手个个脸色发白,表情紧张,大气也不敢出,一丝不苟地奏着乐。

    唱完后,穿着白戏服的花旦,痴痴望着台下的观众,好一会,才双手拱起对着台下的观众微微鞠躬。

    谢幕。

    一出阴戏终于结束。

    乐手们长长松一口气。

    “大家辛苦了!”

    陆非和严班主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让鬼戏服真正的唱完一出戏,执念一消,这邪物便不会再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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