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左开宇的简述,薛凤鸣倒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左开宇。
这小伙子还会算这笔账?
在薛凤鸣的心里,左开宇是庄如道的朋友。
他和左开宇之间,隔着庄如道。
即便当初左开宇送薛见霜回过一趟京,可薛凤鸣也认为那是庄如道故意安排的。
或许是庄如道想借此让左开宇攀上薛家的关系,然后把左开宇调入京城。
他还纠结过,如果庄如道开了口,这个忙他帮不帮。
可这些事并没有发生。
甚至,庄如道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左开宇的名字。
他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今天的午宴让他心里再次萌生起那个念头来。
他看到左开宇的时候,他就想着,莫非庄如道这一次要提要求了。
否则,老友之间的聚会,怎么会把左开宇这个局外人叫上。
中途,庄如道倒是点了点龙门茶,这龙门茶的创始人虽然是左开宇,并这并不能给左开宇加分啊。
甚至,龙门茶这样急功近利的商业行为他会反感的。
若是庄如道真要推荐左开宇,庄如道能把这样的事情拿出来向自己讲述?
虽然对左开宇不感冒,但薛凤鸣想着,若是庄如道真开了口,这里是元江省,他是省委书记,倒也不是不能给左开宇安排一个职位。
只要不是进京,一切都好说。
可庄如道没提,只字未提。
自说完龙门茶后,就跟他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如果不是费四突然闯进来,这顿饭结束,他也不会再多问左开宇一句话。
即便薛见霜很喜欢左开宇,但在他薛凤鸣心里,左开宇只是一个寻常人,他对左开宇没有一点兴趣。
如果机会合适,他甚至会告诉庄如道,以后让薛见霜与左开宇少来往。
这并非无情之举,而是他觉得本不应该这样。
如果不是庄如道,左开宇这辈子都无法踏入他薛家的门。
这毕竟是现实!
直到费四突然闯进来清账,他才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左开宇。
竟然有人想要暗杀左开宇。
他这是招惹了谁,会惹来暗杀之祸?
是利益斗争,还是私人恩怨。
他对此事来了一点兴趣,毕竟,暗杀的可是一名公职人员啊,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做出这样的冒险举动。
“你说,把那十几个工程项目交给小公司,能为全光县注入一千万的流动资金。”
“若是交给了东海市的大公司,虽然政府少出五百万,但全光县的整体经济大盘就会少一千万,是吧。”
薛凤鸣听完左开宇的讲述后,又确认一遍。
左开宇点点头,回答说:“薛伯伯,一千万的流动资金注入到全光县的经济大盘中,可以间接保证许多家庭的基本收入,这个很重要。”
“所以最终县委的杨书记拍板,将工程项目分包出去。”
薛凤鸣点点头:“这笔账是得这么算。”
“发展经济的主要目的不是让一个地方富裕起来,而是让这个地方的人民富裕起来。”
随后,薛凤鸣摇头一叹:“可我没想到,你这样的举动竟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东海市的乱,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啊。”
庄如道补了一句,说:“老兄,不谈政事,我请你吃顿饭,是给你接风,虽然这接风宴迟到了三个多月。”
薛凤鸣笑着问:“你这三月都干了些什么啊。”
庄如道便说:“就是讲讲道,没干什么。”
薛凤鸣也就点头,说:“这接风宴很对我胃口,你有心了啊,道长。”
说完,他就看着左开宇,问:“小左,你如今还是在那全光县吗?”
左开宇摇头:“没有,薛伯伯,因为暗杀的事情,我调进市里了。”
“只不过我没有赴任,应该被免职了,还不知道回东海市后能干点什么。”
听到这话,薛凤鸣说:“那你来省里吧,做一些你愿意做,感觉能做好的事情。”
左开宇一听,忙摇了摇头:“薛书记,这不好吧,我也不知道我什么能做好。”
庄如道也就说:“老兄,这小子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
“若是他真有大本事,我早就推荐给你了。”
“还有,你初来元江省,就给他安排职位,这传出去,别人乱传他是你私生子怎么办。”
庄如道开起了玩笑。
薛凤鸣听庄如道这样说,倒也觉得是。
便说:“那好。”
他这时候之所以主动开口,是因为左开宇那笔账算得好。
但是,他不确定这笔账真是左开宇算的,还是县里其他人算的被左开宇拿过来当自己的功劳了。
而今庄如道都说不用,薛凤鸣也就宽心许多,不用再为此事发愁。
随后,继续吃饭。
话题到这里,再没有继续下去。
薛凤鸣牵着薛见霜的手,说:“霜儿,跟爷爷去住,不回你师父的山上了。”
薛见霜点点头:“好。”
庄如道也笑着说:“马上过年了,她是该回家了。”
到了一楼,看着餐厅外那些警车与救护车,薛凤鸣对马鹏程说:“小马,让他们都散了,我马上回省委了。”
马鹏程点点头:“好,薛书记。”
他走出餐厅,吩咐下去,也就几分钟,这些车子全部离开。
这些车子离去后,他才带着薛见霜上了自己的车。
庄如道挥了挥手,与薛凤鸣告别。
薛见霜却叫着左开宇:“开宇叔叔,记着来找我玩呀,我等你哟。”
左开宇笑着点头,与薛见霜告别。
一众人离去,庄如道笑看着左开宇:“小子,你有点不高兴啊。”
左开宇一顿,回答说:“你明知道静如的爷爷是省委书记,为什么不告诉我?”
庄如道便问:“我如果告诉你,有什么不一样吗?”
左开宇苦笑一声:“道长,如果我知道静如的爷爷是省委书记,这顿饭我根本不会吃。”
庄如道笑了:“哦,给我一个理由。”
左开宇便说:“去年我送静如回京,我见过他,他见我第一句话问是需要什么帮助。”
“这老头儿是个极为现实的人,也是,毕竟他身居高位,必须得现实,我能理解。”
“所以,我是不愿意因为静如这层关系而去攀上薛家。”
庄如道啧啧一叹:“呀,小子,你心细如麻啊。”
“这些微妙的关系你都领悟到了。”
左开宇说:“那古代帝王,谁不是铁血手段,千古一帝的李世民不就弑兄杀弟吗?”
“如今这封疆大吏虽比不得古代帝王,但也有相似之处嘛。”
“这是上位者的傲慢,想要成为上位者,这种傲慢是不可或缺的。”
“静如的这位爷爷正是如此,他的傲慢在于掌控,他是不受人安排的。”
“因此与静如的这层关系,我完全是无欲无求的,恰好和她有缘,而且也喜欢她这小姑娘的聪明模样。”
“可如今,一切变了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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