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如果姜富强想听,他也可以说得详细一点。

    好吧,说得直白点,就是张文定要根据姜富强的反应,再决定下面的话要怎么说,好掌握主动权。

    姜富强听到这个话,心里有点奇怪,你张文定是不是傻了,这这种事你跟我汇报不着啊。你应该去找吴忠诚才对!我是县长,是负责县政府事务的,你现在拿干部作风问题来跟我汇报,这是个什么节奏?

    尼玛,干部作风问题,那是组织部和纪委的工作,跟我政府工作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居然说这事儿是跟政府有关的?

    开什么玩笑!这是作风上的问题,不是工作上的问题!

    要是他工作上出了问题,那确实是跟我政府有关,可作风上,关政府鸟事!

    不过,姜富强到底不是蠢人,他这个不爽只是一瞬间,马上就转念一想,张文定应该不会傻到这种地步说这种话啊!而且,为了这点屁事,也不至于跑到县政府找自己,他肯定另有想法,现在说到个半截不说了,那是想等自己问嘛。

    “柴火乡,哪个?纪委,是怎么个意思?”姜富强一张嘴,就直接问到了重点。

    张文定自然明白,姜富强是想看看这人是谁的关系,更想知道纪委对这个事情是什么态度。

    这两点,至关重要。

    张文定觉得,姜富强应该从别的渠道知道了胡友前的情况,但应该还不清楚纪委对胡友前的态度。

    不过,张文定早有准备。他已经搞清楚了,这个胡友前虽然是个副科级干部,但一直是站在吴忠诚队伍里的,只不过没有进入吴忠诚的核心圈子,算是个外围吧。

    对付这种角色,想必姜富强应该还是有胆子的——一个外围而已,吴忠诚的反弹不会那么大。

    深深地看了姜富强一眼,张文定这才开始展开了说:“这个副乡长叫胡友前,他的思想滑坡很严重。在柴火乡好几个村里都有风流债,还借职务便利,收取他人贿赂,这个事情,纪委已经查实。县长,胡友钱这事儿,严重影响了党员干部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啊。”

    姜富强听得眉头皱了皱,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是无关紧要的。在官场,最忌讳的就是乱伸手。

    虽然他也是副书记,但主要工作是政府这边,至于党委那边的事,他无非就是开个会,讨论一下,发表一下自己的建议,偶尔还提点意见,现在张文定拿着一个副乡长的破事跟自己讨论,这算什么?

    说起来,姜富强做梦都希望在人事问题上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但却不是希望在这种破事上面乱插手。

    这拿下一个干部,纪委来操作,县委来拍板,他这个县长就是凑上去了,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对这事儿,姜富强不怎么上心,不过好歹还带着一个副书记的帽子,张文定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觉得还是该表一表态度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不是自己人,这样说起话来,也踏实的多了。

    最主要的一点,这事儿只能算是小小地阴一把吴忠诚,没和吴忠诚全力开战。

    还有一点,这个事情,可能够在张文定和吴忠诚之间来一招火上浇油,姜富强觉得,支持一下也无妨。

    有着这个打算,姜富强便假装很气愤地说道:“这个事情,性质确实非常恶劣,这不仅仅是以权谋私的问题,更是在破坏干群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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