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荣的家,这是一个四面环山,风景原始的小山村——原始的不一定穷,但穷的肯定会比较原始。
张文定的车只到村头就停下了,也没惊动乡镇和村里的干部,自己问明了方向,步行去的潘小荣家。
虽然村村通喊了很多年,但真正落实的基层难度却非常的大。
其他平原城市,搞村村通建设很容易,但山村却不一样,村级公路确实也通了,甚至还有水泥路。但是呢,这个水泥路,就只是通到村里,至于村里各个组,就要看方便不方便了。
方便的组,通了水泥路,不方便的组,可能还只是粗路。
但这路通到组了,也就算是很不错了。
可是,在山村里,一个组几十户,散落在不同的山谷或者山腰甚至是山顶上,这车路真的不可能通到每一户村民的门口去,这不现实。
当然了,也有不少村民,已经开始在村口建房子了——毕竟谁都希望自己住得方便一点,跟大伙挨得近一点嘛。
潘小荣的家没有通公路,张文定步行了一段小路,过了一个山头,才到她家门口。
不过,这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不算什么。
看着潘小荣家的院门,张文定心里又震撼了一下,这山里的人,真的穷啊!
说是院门,其实就是用树枝捆扎成的一个栅栏,院墙都是用树枝扎起来的,院子里,一眼望去,是个标准的小三间,小三间的左边,有一个低矮的厨房。
院门是开着的,张文定迈步进了院子,对着小三间的正门喊了一声:“有人么?”
屋内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女声:“哪个啊?”
伴随着这话落音,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拄着一根棍子蹒跚的从房门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院子里的张文定,她先是一愣,接着便问他:“你找哪个?”
这老妇的背有些驼,面容漆黑,像是门框上的颜色,头发有些凌乱,但并不是那种不打理的样子,上身穿着一件深色的棉袄,下身穿着一条洗的已经发白的裤子,脚上是一双老旧的布鞋,她一只手拄着棍子,另外一只手扶着门框,好像是腿脚有些不利索。
张文定两眼看着老妇,脸上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对老妇道:“大娘,请问一下,这是潘小荣的家么?”
老妇瞪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张文定,没有急着回答。
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张文定看得出,她对自己是很防备的,他没有着急,也没有向前迈步,依然面带微笑看着老妇。
好一会儿,老妇可能是从张文定脸上没有看到什么凶悍的气息,才疑惑地问道:“你是哪个?”
张文定就知道,自己并没有走错门,他继续微笑着,道:“大娘,我是小荣的朋友,过来看看她。”
张文定来之前是买了点东西的,一箱牛奶,一些水果,他觉得自己不能空着手去,不管潘小荣家庭条件怎么样,看得起看不起自己的东西,自己都要表示一下对她家人的尊重,而且张继松自称是潘小荣的朋友,就更应该表示一下了。
空着手去看人,这多少是有点不礼貌的。
老妇迟疑了片刻,觉得张文定面相上也不像是坏人,没再坚持问张文定的名字,咳嗽了一声,说:“哦,那你进来吧。”
张文定这才提着东西跟着老妇进了屋,在院子里张文定就看得出,这个家并不富裕,但进了屋他才知道,这哪是不富裕,简直就是穷的一清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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