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赵佩华在县局里人面很熟啊,只要随便一个办案人员做点手脚,那事儿就会出现无数的变故!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刚一冒起来,张文定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看潘小荣一家人的样子,就算是赵佩华站到他们面前任他们发落,估计他们也不敢索要什么赔偿。
至于说村里的人,或者说他们别的亲戚,估计面对着在县里能量巨大的赵佩华,就算是能够出点主意,可实际上,却也很难有什么底气。
如此一来,说不定最终也就赔个几万块钱了事。
这样的话,对于潘小荣是极其不公的。
要说最大的公平,将赵佩华绳之以法,才是对潘小荣最大的公平。但是,要将赵佩华绳之以法,警察那边的压力就太大了,不说赵佩华与县局交好,也不说吴忠诚会保赵佩华,只说一点,事隔这么久,证据呢?
不仅仅是证据,还要形成证据链!
这时候,就算是想提取相关证物,都不可能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为潘小荣讨得公正,那就只能做好没办法将赵佩华绳之以法的心理准备,然后尽可能的多取得一些赔偿,用以改善以后的生活——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没办法将赵佩华送进牢房的情况下,那就往前看吧。
当然了,如果以后又能够得到一些证据,那自然还是要把赵佩华往死里整就是了。
至于现在嘛,先从赵佩华那里得到好处,这对潘小荣是有利的。而张文定也不至于就这么放过赵佩华,他在帮了潘小荣之后,还要拿赵佩华说事,他的主要目的,是通过对赵佩华施压,来撼动吴忠诚的心境,以求在二级路扩建的重新招标这个事情上,扳回一局。
所以,张文定觉得,这件事他不能不参与。
如果是赵佩华自己找潘小荣的母亲,那么这个农村妇女肯定得不到什么实惠。她不懂这些事,而且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们接触了,那么潘小荣一家就有可能认为自己是跟赵佩华一伙的,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就说不清了。
最主要的一点,如果潘小荣一家和赵佩华真的达成了什么协议,那自己的一些后手,用起来就不方便了。
看了一眼柳如风,张文定心中暗叹,赵佩华确实是个人才,居然想到了叫柳如风当说客,这个说客选得好啊!
柳如风这次又当了一次中间人,张文定觉得,这倒也不是坏事。上次自己欠了柳如风一个人情,这次正好顺手还了她。
想到这里,张文定就对柳如风说道:“柳总啊,这个事情,不是说我原谅不原谅他。啊,这是国家的法律,这也取决他做过什么事情。啊,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啊,警察办案,是以这个思路为指导思想的,我们的经济建设,我们的民生工程,也要牢记这一点。啊,总之一句话,要坚持原则,也要灵活变通,一切都要服从县里的大局,要有大局观嘛。”
这通套话说得云山雾罩,意思似乎很明确,又好像一点都不明确,各种味道都有,想怎么理解都行。
柳如风自认为自己听套话很有些水平的,面对这个话,也琢磨不透了。
但她至少明白了一点,张文定的态度不如以前那么强硬了,似乎有了些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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