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风险,林业厅的领导敢冒吗?

    最主要的是,如果拿住了董达承的把柄,逼得董达承在调查报告上,把问题给遮过去,那林业厅就算明知道这报告有问题,也只能捏着鼻子硬生生的认下来——总不能林业厅里自己推翻自己派出去的调查组的调查报告吧?

    自己打自己脸的事儿,哪个单位都不会干啊!

    有多少单位干了糊涂事儿,坏事的是单位职工,可是当领导的,却还是要认这个账,内部可以把职工严肃处理,但对外,这个账还是要认——这关系到脸面!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嘛。

    这么来看的话,从私生子这个方面入手,应该能够把董达承搞定。

    只要搞定了董达承,就成功了一半。

    至于说省电视台嘛,这个,再想别的办法吧,而且,林业厅不想打自己脸的话,说不定会跟省电视台沟通,不给曝光呢?

    毕竟,省电视台这次过来,背后应该是有林业厅在兴风作浪。

    这个方案好是好,但是却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根本就没办法上会。甚至于,丁奉不肯向余世文汇报,也在情理之中了。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出去的风险——真要闹得满城风雨,董达承肯定会破罐子破摔,那到时候手里的王牌就变成烂牌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文定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万一这个情况是假的,那就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这事儿太诡异,张文定可不敢丁奉一说,他就相信了——他对丁奉没这份信任。

    不能怪当领导的不尊重下级的隐私,实在是这要尊重下级的隐私了,那就有可能危及到自己的前途。

    小心驶得万年船。

    听到张文定这么问,丁奉脸上的表情就纠结了。

    说明消息的来源吧,有点不好说;可如果不说消息怎么来的吧,又怎么能够让张县长相信呢?

    张文定也不催他,任由他先纠结着,反正离开会还有点时间,不急。呃,就算是到了开会的时间,他张文定要处理一点工作,让别人在会议室等一下,谁还敢有意见不成?

    “这个……”丁奉迟疑了十来秒,有点承受不住张文定这咄咄逼人的目光,吞吞吐吐道,“这个,消息,消息我保证是真的。”

    “你拿什么保证?”张文定的眼神不变,表情也没有变化,淡淡然问道,“你的保证,一旦出现问题,会对县里造成多大的被动,你明白吗?出了事,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丁奉很想说他拿人格保证,但估计也知道自己的人格并不是特别坚挺,至于说担责任……我担得起责任,还要向县里汇报个什么鬼?

    丁奉很郁闷,也很委屈,嘴唇颤抖了几下,硬是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弱弱地望着张文定,希望张文定别再追问下去了。

    领导啊,有些事儿,它不好说啊!我能确保这个消息是真的,但是……每个人都有隐私的好嘛。

    张文定眼见丁奉还是不肯说,火气就上来了:“你不是跑过来拿我寻开心的吧?”

    丁奉都快要被这话给吓哭了,这时候再也顾不上隐私不隐私了,只能咬咬牙,把秘密说了出来:“董达承的情人叫刘冬梅,就是我们燃翼人,但现在住在白漳解放路枫林佳苑里面,她和董达承有个儿子,今年九岁,在白漳读小学,就是白漳的解放小学,名字叫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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