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秋一愣:“具体说一下。”

    张律师这才把案卷上的内容说了遍,苏韵秋听罢,顿时就傻眼了。

    按照公安机关的案卷,被害人否认与苏韵秋嫂子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而是说,当时只是去找苏韵秋的哥哥商量干活的事,苏不在,便和他妻子闲聊了几句,其间,苏回来了,硬是说两人神色慌张,非逼他承认与自己的老婆有奸情,他当然不肯,于是苏对其殴打,并提出要五万块钱,否则就杀了他,他假意答应,趁其不备逃走,然后就报案了。

    “不可能!”当时压根就没报案,事后,王老板带人来找我哥哥要钱未果,才报案的,出警的就是咱们镇派出所的警员,这应该都有记录的。

    “没有记录。”律师说道:“当天镇派出所的电脑警务系统故障,所以,当时没做登记。而且,你嫂子的证言也是这么写的,包括你哥家的邻居,也出了书面证词。”

    苏韵秋怔怔的举着手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现在,分局已经把案件定性为敲诈勒索不成,导致轻伤害,这样一来,你哥的量刑就要重很多,毕竟,敲诈勒索的主观恶意要大。”张律师说道。

    “你等一下,让我想想”苏韵秋说道:“我哥的口供呢?他自己怎么说的?”

    张律师轻轻叹了口气:“他也承认了。目前该案已经侦查终结,准备移交检察院起诉了。”

    “这么快?!开玩笑,这才不到一个礼拜,怎么可能?”

    “哦,刑事案件立案之后到正式逮捕,是没有具体时间规定的,只要公安机关侦查终结,认为构成犯罪,就可以移交检察院批准正式逮捕。”律师解释道。沉吟片刻,又试探着说道:“小苏啊,以我经验判断,你哥的案子肯定是有问题的,对方应该是找人了,至于不批准我会见嘛,很可能是有刑讯逼供,你哥身上带伤,不方便让律师看到。至于你嫂子和你哥家邻居的书证呢,这个我不说,你应该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苏韵秋嗯了声:“谢谢你张律师,这样吧,还得麻烦你再申请会见,我这边也想办法打听下。”

    “爸爸会被判刑吗?”一直默默听着她打电话的侄女苏楠问了句。

    苏韵秋默默的叹了口气,一时无语。

    苏韵秋与哥哥苏长河的感情非常好,由于家境贫寒,哥哥很早便辍学去建筑队打工赚钱,苏韵秋读大学期间,基本没怎么用父母的钱,绝大多数费用都是哥哥出的。

    为了资助她读书,哥哥与嫂子之间没少闹矛盾,但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毕业之后,她考取了公务员,哥哥开始在外面干装修活儿,收入有所增加,生活也渐渐好了起来,本来以为苦日子算是到头了,不料又出了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面对着年幼的侄女,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长长的叹息。

    在某种程度上,苏韵秋和林海有很多相似之处,包括报考公务员的初衷,都是想着能成为国家干部,从此改变命运,不再挨欺负。

    怎奈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如愿以偿当上了公务员,却发现这个圈子里的复杂和黑暗,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与林海不同的是,苏韵秋在这条路上,所付出的代价更为惨重。

    三年前,苏韵秋考取了曙光区委宣传部的公务员,报到之后,随即被通知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初任培训。负责培训工作的,就是区委办公室主任罗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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