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鸣的坚决,让我们都很失望。

    老三这么相信他。

    带着我们来找他。

    就是认为他会帮忙的。

    所以老三才把事情都跟郑一鸣说了。

    说出去,是种示弱,也是种信任。

    事说出去了,大家就都没退路了。

    你郑一鸣知道我陈远山被人袭击,还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你却不告诉我。

    这是什么意思。

    不把我们当朋友呗。

    你有原则,你卖枪给别人,别人拿着你卖的枪来打我?

    完了我还不能问你还是怎么着?

    把我和老三,看成什么了。

    觉得我们可以随意拒绝呗。

    我们大老远来,就来看你脸色的呗。

    我心中暗暗不爽,膝盖上放着的拳头握了握,脸色渐渐冷峻。

    老三看出来了,我是要发作。

    郑一鸣是前辈,此时也嗅到了一些危险气息。

    “阿星,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们走吧。

    我就不送你们了。”

    说完郑一鸣戴上套袖和草帽,走向甘蔗田里,继续除草。

    老三冷着脸,看着郑一鸣的背影,不肯起身。

    我拍拍他的肩膀,起身往山丘走,原路返回。

    路回来的路上,老三一声不吭的,觉得没办好,有些气馁。

    回到海边的这个小村子,我站住了脚步,朝着这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望了望。

    “郑一鸣家在哪?”

    老三手一指:“门口有栀子花那户。”

    我朝着老三所指走过去:“走,去他们家坐会儿,讨口水喝。”

    老三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跟着我一块走了过去。

    家里是一个直排的瓦房,一共六间,没有院子。

    门口是个水泥坪,坪上也是晒着海鲜干。

    一个银白头发的阿婆坐在屋檐下,手脚麻利的在织渔网。

    “阿婆,忙着呢?”

    老太太手里的活没停,咧嘴笑笑看了看我:“农村人,反正闲不着,你们找谁啊。”

    我和善的笑道:“我们是一鸣的朋友,好久没见了,来看看他。”

    来太太放下了手里的渔网,站起身,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满是皱纹的额头皱了皱,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们,是执法队的?

    一鸣出来后,可老实了。

    就是种田,打渔,没犯过事了。

    整天就在这村里,都没出过门。”

    老太太把我们当成是便衣来走访的了。

    我忙解释:“您误会了,我们不执法队,就是朋友。”

    老太太这才注意到老三的样子,脸上马上不悦起来。

    她之前应该见过老三的。

    老三这脸上的刀疤,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哦,你们也是从里头出来的

    狱友就说狱友。

    说什么朋友啊。

    我们一鸣是老实孩子。

    你们还是别老来找他。

    就是外头人把他给带坏了,要不也不至于进去。

    你们走吧。”

    母子俩脾气还挺像。

    我把门口的矮凳子搬了过来,挨着老太坐下,依旧笑嘻嘻的。

    “阿婆,您就别管是什么朋友了。

    我们来是有事找您儿子。

    里头出来的怎么了,就差人一等了?

    你儿子不也是里面出来的。

    你说是别人带坏了他。

    别人还说你儿子郑一鸣,带坏了别人呢。

    我们来,是要跟你儿子谈合作的。

    想托他在村里,帮我们公司收海鲜呢。

    是说正经事。

    您把我赶走了,生意可就没了。”

    老太婆讪讪笑笑:“是这样啊那,那你稍坐,老板我去给你沏壶茶。”

    一点小利,就可以拿下这些人。

    我和老三,还有李响,坐在阴影里喝茶。

    没多会,郑一鸣就扛着锄头回来了:“你们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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