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出了名的乱,我跑到那里去,搞不好是要吃亏的。

    “我比较忙,到时候看吧,有机会我就去。”

    “那行。”

    金志毅挂了电话。

    我给姬子豪又打了一个,吩咐他,随船人员,都带上家伙事,以备万一。

    一觉醒来。

    已经是下午。

    我来到了公司。

    见负责看守停车场的兄弟,脸色有异样。

    “咋了你们,紧张兮兮的?”

    “山哥,您,您去办公室看看吧。”

    来到楼上,我的办公室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白带花纹衬衣,白裤子,黑皮鞋的高大男子坐在沙发边。

    林雄文带着几个兄弟,坐在男子对面。

    姑父坐在阿文的一侧。

    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那东西看着长方形的样子。

    比一般的小行李箱还要稍微小点。

    我大步走进办公室。

    阿文挪挪屁股,我和阿文同坐在长沙发上。

    看看那白衬衫男子,脸色肃穆,面带杀气。

    此人能坐在这里,一定是被搜过身的,安全。

    这红布包着的东西,也肯定是检查过的。

    “这是什么?”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东西,看向姑父问道。

    姑父脸色阴郁,缓缓抬起手,指着那红布包着的东西。

    “这是你靓坤叔的骨灰。”

    我头皮一紧,耳朵带着脸上的肉往后扯了扯。

    这么说,对面坐着的人,就是陈欣炜的手下了。

    我伸手解开了红布。

    打里头是纸箱。

    打开纸箱后,是一个白玉色的骨灰盒。

    拿起骨灰盒的盖子。

    就见里面装着一盒子骨灰。

    而骨灰上面,还放着两颗金灿灿的金牙。

    那是靓坤叔嘴里的金牙。

    看到这东西,心里忽的一沉。

    靓坤叔真的没了。

    又一个骨干没了

    心里忽生凄凉。

    盖上盖子,叫兄弟把东西收好,送到靓坤叔家人手中去。

    骨灰被搬走,我靠在沙发上,看着那白衬衣。

    “什么意思这是?”

    白衬衣一脸平静的开口。

    “我们陈总,叫我把骨灰送来。

    陈总说了,他愿意跟你们讲和。

    如果你们也愿意,陈总将送上1000万现金,作为赔偿。

    他希望两家以后和平相处。

    我们本来天各一方。

    各自有各自的生意,各自有各自的地盘。

    阴差阳错的,生了仇恨。

    陈总他认真检讨反思了,都是他的傲慢造成的。

    为此,特意派本人过来,跟你们道歉。

    并恳求得到你们的谅解。”

    闻言,心中冷笑一声。

    脸上保持着威严。

    那三颗手雷,炸的陈欣炜是肝胆俱裂了。

    看着自己的老母死在自己眼前。

    他滋味,肯定是不好受。

    前不久,又在海上丢了几个手下的命,还损失了近千万。

    想必是人财两空,没什么资源再跟我拼了。

    这时候,就想着讲和了,想保下最后一个儿子的平安。

    或许这也是他大伯的意思吧。

    这些人,其实也很懂礼貌的。

    被打的不行了。

    就客气多了。

    “我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要。

    现在来讲和。

    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想当初,是陈欣炜派人先惹我的。

    我报复的时候,点到而止,给他讲和的信号了。

    没想到陈欣炜不给面子,不讲和啊。

    先后伤我兄弟和亲人。

    那就没办法了。

    白衬衫低下头去,语气沉重道:“给您造成了伤害。

    确实是我们不对。

    再打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如果一千万不够,我们可以再加。

    只希望求得您的原谅。

    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和睦共处。

    老话讲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侧头看向林雄文。

    他是副总,他也有发言权。

    这事现在不仅是我私人恩怨,集团也死人了。

    林雄文紧蹙着眉头:“我个人主张讲和,但是,一千万太少。”

    阿文这话一出,我就懂他意思了。

    “叫你老板再加800万。”

    白衬衣很为难:“恐怕难以办到了。

    山哥您不是不知道。

    我们的会所、矿山,都被您手下给砸了。

    起码两个月无法恢复生产。

    眼下我们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了。

    一千万,我们陈总都要东平西凑,才能凑齐。”

    我起身:“那就没必要谈了,送客。”

    这时候要把戏份拉足,不能太轻易答应人家了。

    林雄文和我,搭档已久。

    我看他就是给他信号。

    他说主张讲和,也是迎合我的意思。

    我和林雄文,其实都不会同意讲和。

    这么弄一手,就是为了再恶心一把陈欣炜。

    准备耍无赖,再坑陈欣炜一次。

    要想坑他的钱,就不能急,得把注意力往价格上引导。

    这样对方就觉得,我们真的想讲和。

    阿文接过话去:“要讲和就拿出诚意来。

    不会把洗浴中心卖了啊。

    一卖不就有钱了。

    实在不行把矿山也卖了。

    怎么会没钱呢。”

    最后白衬衣表示要打电话请示。

    一通电话后,说最多能给我们赔1200万,实在拿不出来更多。

    洗浴中心和矿山被砸,还死了人。

    眼下,就算再便宜转让,也没有老板敢接手。

    谁愿意接这样刚死过人的场子,难道就不怕惹上事吗?

    见白衬衫言辞恳切,我们就答应了他,准备放他走。

    白衬衫却没急着走。

    “山哥,还有个事。

    我们这笔和解金,需要一个中间人来作保。

    您能否请您白道朋友出面,给我们一个担保。

    就只要给出个口头担保就行。

    担保您收下和解金后,不会反悔。

    这样的话,我们心里也踏实些。

    说个不好听的。

    真的有一天,您反悔了,又来搞事。

    我们可以联系那个担保人出面调停。”

    这哪是请担保人出面调停啊。

    到时候我们要是反悔,他们必然会威胁那个中间担保的人。

    相当于我们压一个人给对方。

    到时候,他们搞不死我,就去搞那个担保人。

    我相信,他们心目中,已经有了担保人的人选。

    估计是摸到了我的一些人脉了。

    这陈欣炜,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本以为一千多万就要到手了。

    白衬衣这话,让在场的兄弟们,都有些生气了。

    此时我背对着白衬衣,拍拍额头:“担保人,你让我想想,找谁好”

    说话间,突然拔出了腰里的大黑星,拉栓上膛。

    转身对着那白衬衣连开三枪。

    对方心口中枪,微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担保你玛格比,草!”

    门口有兄弟敲门进来:“山哥,有一个自称是羊城来的人,说要找你。”

    那兄弟给我递上张名片。

    一看名片上的公司名字我就知道了。

    这是叶小忠找的公司,准备来接收我们集团买下的那块地的。

    “阿文,你叫人应付着先。

    带他去洗个桑拿,晚上吃饭喝酒唱歌一条龙。

    就是不要跟他谈正事。

    问就说我在国外呢。

    先拖他两天再说。”

    阿文很快领会了我的意思。

    “懂了。”

    林雄文接过去名片,下楼去了。

    兄弟们拿着毯子,把白衬衣包住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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